元霸不知哪裡找來的好馬,皮毛鮮亮,四肢勻稱,一匹棗紅色,一匹雪白,一匹栗色,一匹黑色,得意洋洋說給楊玉琳聽。“國師國師快來看,白馬叫踏雪,紅馬叫赤焰,黑馬叫疾旋風,栗馬叫百裡雲,你喜歡哪個?”楊玉琳未及作答,良輔一蹦三尺高蹦到元霸面前,瞪大了眼質問:“花了多少銀子?”元霸摸摸腦袋:“不貴不貴,才二百兩銀子。”良輔氣得在他腦門上屈指便敲,沒把元霸敲疼,差點把自己手指頭敲折了,痛心疾首地指着他腦門罵。“二百兩銀子買四匹馬!二百兩銀子買四匹馬!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吃不飽穿不暖!你知不知道二百兩銀子可以買多少糧食!奢侈啊!罪惡啊!”傅達禮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又忍住了,良輔一邊罵着元霸居然還一邊注意到了傅達禮的動靜,把頭偏過來,此刻很有些大哥的氣勢了:“想說什麼,說!”傅達禮于心不忍,踟蹰再三,伸出兩根手指頭比着,小聲說了一句:“二百兩銀子。”然後收回一個手指頭,接上後面半句話:“一匹。”良輔愣了三秒鐘,轉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景福臨懷裡撲。“皇上啊,你看看啊,這些個敗家子啊,昨兒夜裡才從采薇别墅順了一千兩銀子,眨個眼的功夫就被他們敗出去八百兩啊,皇上你可要做主啊,再這麼敗下去,别說江南了,咱們怕是連湖廣也走不到啊,啊,啊……”景福臨輕輕巧巧避過了良輔,輕輕巧巧拉起楊玉琳的手,将人半摟着送到踏雪上坐好,自己再單手支撐飛身上馬,這才有功夫瞥了一眼良輔:“你是管家,你想辦法。”說完輕拉了拉缰,踏雪乖巧靈敏,仰了仰脖子,一騎絕塵。良輔淚如泉湧,定定地站在地上哀嚎:“銀子都讓元霸給敗了,我到哪裡想辦法,我是去賣身啊還是賣藝啊還是賣元霸啊……”雲箋一眼就看中了黑旋風,樂得沒人跟他搶,飛身就上了馬,順手把覃宛撈起來,緊随踏雪而去。元霸心大,恍若未聞,一見踏雪和黑旋風撒蹄狂奔,即刻就來了興緻,催着赤焰追上去。傅達禮仁慈而憐憫地捎着良輔坐上了百裡雲,朝前面追趕過去。元霸有心較個高下,玩心大起,一行人你追我趕地直跑到暮色沉沉,四匹馬依舊腳力不衰,這才感慨,路遙知馬力,銀子沒白花。隻一樣,這麼瘋跑半日,眼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到哪裡歇腳才好。停了馬,極目遠眺,茫茫荒野裡,自西南角隐約漏出一線微光,飄飄渺渺的,倒似鬼火一般,卻無人忌諱這個,隻望着西南角便奔過去了。走到近前才看出是一間破院子,看着倒寬敞,想是早年也曾氣派過,門前歪歪斜斜挂着一盞殘破的燈籠,零星光線便是從這微弱的燈籠中露出來的。過分的靜谧,襯着遠處不時的幾聲狼嚎,透出幾分詭異氣氛。黑旋風遠遠地就打着響鼻,又急又短,不肯上前,雲箋哄了半晌它才不情不願地在後面磨蹭着跟上,赤焰和百裡雲雖反應沒有這麼強烈,終歸也是有些不安分的。隻踏雪淡定如常,景福臨牽到哪兒它就走到哪兒。元霸忽地高聲喝道:“有人嗎!”夜裡本就靜,且在荒野裡,氣氛又實在詭異,元霸這一嗓子毫無防備,不止良輔吓了一跳,赤焰、百裡雲和黑旋風紛紛打着響鼻轉着圈。楊玉琳都被驚得抖了一抖,景福臨見狀,把人撈在懷裡,給元霸飛了個眼刀,可巧踏雪似是心有所感,也朝元霸望了一眼。這如出一轍的動作成功逗樂了元霸,哈哈哈就開始笑個不停,胸腔震蕩,吵得人心顫。景福臨捂着楊玉琳耳朵,擡腳就将元霸踹出去,元霸飛身撞在門闆子上,隻聽見兩聲悶響。空棺仿佛從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裡醒來。夢裡有人一身幽藍衣衫,蝴蝶落在衣襟上,輕輕的聲響,水滴落在硯台裡,很涼很涼。他躺在誰的懷裡,這懷抱令他萬分眷戀,睜眼卻看不分明。腦子裡白光乍起,猶如投石入湖,湖面影像掀起波瀾,刺耳的尖叫響在耳畔,他聽見有人反複在問“是人是鬼”“是人是鬼”“是人是鬼”……梵音繞耳,心神飄渺。想要動一動,卻發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不過他一向耐性好,心裡并不急,慢慢吞吞地感知着這副軀體。不知過了多久,算是從半空中落到了實處,他站起來,看見倒在地上的那個人,莫名地令他覺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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