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耷拉着腦袋不作聲,半晌慢吞吞嘟囔着:“不就是送國師大人回一趟家麼…哪有那麼兇險…人家也想出去玩嘛…”花容面露興味:“送國師大人回家?皇上此番召集我們六人,隻為送國師大人回家?”烏蘇默默地點頭,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元霸呆頭呆腦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良輔和傅達禮看了花容一眼,花容又看了皇上一眼,鐵扇在手上掂量着:“甚好,甚好。”烏蘇頭趴在桌上:“人家也想出去玩嘛…”景福臨敲敲桌子:“萬安寺。秋羅姑姑也在。”烏蘇“噌”地一下擡起頭來,眼睛裡全是喜色:“秋羅姑姑!好好好,我去萬安寺陪太後!”秋羅姑姑從小帶着烏蘇長大,自從入清甯殿陪着景福臨以來,烏蘇已是近十年沒有見到她了。這麼說定了,景福臨開始攆人:“都散了吧。”楊玉琳又拍了一下桌子:“我話還沒說完!這麼多人!我家住不下的!”景福臨笑着把楊玉琳橫腰抱起,摟着往裡間走,一邊走一邊說:“無妨。”烏蘇、良輔、傅達禮早已見怪不怪,雲箋、覃宛、元霸吃飽喝足倒地就睡,蘭桡有些面色凝重,花容倒是笑得開懷:“有趣,有趣。”景福臨摟着楊玉琳,把人放在榻上,拿手掌遮住楊玉琳的眼睛:“睡。”楊玉琳幾乎要被這個幼稚的舉動氣笑了,伸手扒拉了半天把景福臨的手掌扒拉開:“你真就帶着這麼一隊人去我家啊?我家可小了,根本住不下,真的。”景福臨似乎很喜歡楊玉琳的頭發,伸手拈了楊玉琳的頭發在掌上把玩:“你若是現在不睡,到時候可别怪我沒提醒你。”這話裡威脅的意味能漫出來,傻子才聽不出來,楊玉琳把心一橫:“算了算了,不管了。”閉了眼睡覺,景福臨輕笑一聲,退出去了。掀開眼皮确認景福臨真走了,楊玉琳才放下心來,一放松,真是覺得渾身都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巨石砸在自己胸口:“國師!國師!”一睜眼,看見元霸拿手正在捶自己,大約在元霸看來是輕柔的動作,卻把楊玉琳疼個半死,手忙腳亂去攔:“醒了醒了,别捶了。”元霸停了手,問得天真爛漫:“皇上說國師要是醒不過來就讓我直接把國師扛過去,國師你醒了?但是看上去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不然我扛着國師吧?”楊玉琳急急爬起來:“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黑燈瞎火的,四下裡靜悄悄,走出去沒兩步,楊玉琳險些被絆倒,定睛一看,自己一腳正踩在覃宛胳膊上,慌忙退下來。元霸伸手抓了覃宛就往肩上扛,一看旁邊雲箋還睡着呢,元霸又伸手去抓。不料雲箋迷迷糊糊中還下意識地閃過了,再抓,雲箋又閃過去了,還順勢跳起來,迷迷糊糊地喝了一聲:“…來者…何人…”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看見楊玉琳,雲箋又閉眼倒地睡着,元霸再抓,總算是抓起來了,順手又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走。出了清甯殿,花容等在門口,月色下此人長身玉立,風姿卓然,真真沒有辱沒他的好名姓。花容仍是笑着:“皇上不放心,差我過來看看。國師大人,這便走吧?”楊玉琳點點頭。花容上前:“冒犯了。”拎着楊玉琳的衣服後領子就開始輕飄飄地飛。這一幫子人,哪個手上沒有腰牌,但既是為了偷偷出宮,果然還是飛檐走壁來得方便。再看前面元霸,左右肩上分别扛着覃宛和雲箋,扛就扛吧,偏偏元霸将他們的腿壓在肩上,腦袋和身子倒挂着,每翻一道宮牆,兩人的後腦勺就在宮牆上磕得“哐當”響。覃宛睡死了,渾然不覺,雲箋磕得這麼兩三下終于悠悠轉醒,翻身就爬起來,一腳踹開元霸,追着他就打,元霸飛一般在前面逃。楊玉琳撫着胸口慶幸,還好,還好,還好自己醒過來了…一行人動作麻利,須臾就已出了定安門,拐角處停着三輛馬車,稀薄的月色下,景福臨坐在椅子上沖楊玉琳揮手:“過來。”花容早撒了手,立在一旁,楊玉琳擡腳過去,直直走到景福臨跟前:“腦子被門夾了嗎?出門還帶個椅子?”蘭桡拿袖子擋了臉,偏頭吃吃地笑,良輔一邊偷笑一邊答:“國師大人冤枉皇上了!這椅子是從隔壁院子裡偷的,呐,那邊那個院子瞧見沒?”楊玉琳順着看過去,還真有一家商鋪,景福臨一把将楊玉琳腦袋帶到自己胸前,上手就是一陣猛揉,邊揉邊訓他:“國師大人很厲害啊,這才剛出定安門,就誰也不放在眼裡了。”楊玉琳一邊撲騰一邊叫:“松開松開,脖子還疼着呢!”景福臨順勢把人撈起來摟着,往馬車上走,一邊吩咐花容:“椅子還回去。”花容過來掂起椅子,一掌推出去,眼看它打着旋兒,輕飄飄就落在院子裡了,一點動靜不聞。楊玉琳目瞪口風,花容這手上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景福臨将楊玉琳塞進中間的馬車,自己也鑽進去,傅達禮驅車。蘭桡、良輔坐上當前的馬車,花容驅車。雲箋自去最後的馬車坐好,元霸将覃宛一把扔進去,眼看着就是腦袋着地恐怕又是“咕咚”一聲巨響。雲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到底有幾分同病相憐,伸腿攔在覃宛脖子上,将他腦袋輕輕放在地上。不料元霸趕個馬車也能這麼大手大腳,橫沖直撞,每遇溝溝坎坎或是石子攔路,覃宛小身闆就從馬車上淩空彈起,雲箋就要手忙腳亂去替他擋一擋。如是幾次終究不耐煩,索性伸手把人撈起來,困在懷裡,這才安分下來。一路輕車快馬,日出時分,晨霧缭繞,遠遠望見一片竹林。傅達禮将三匹馬解了鞍辔放走,棄了車。花容掏出來一個精巧的小竹哨,長長短短吹了一陣,遠遠聽見同樣的哨音回了一聲,花容方收起竹哨笑說:“我這五弟,脾氣最壞,任誰若是敢亂闖他的竹林,可是不得了。”進了竹林,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入眼一間竹樓,很是清雅。花容将衆人讓入竹樓,竹幾上煮着一壺茶,清煙袅袅,花容一邊給景福臨斟茶一邊問:“星夜兼程,難免困乏,且在此處稍事休息,皇上以為如何?”景福臨點頭“嗯”了一聲。良輔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癱在地上不想動,慢吞吞說:“眼下已經出宮,就莫要皇上皇上的叫了,要叫景公子…”景福臨端了一杯茶遞到楊玉琳唇邊,楊玉琳就着喝了一口,景福臨擱了茶杯:“良輔說得很對。”良輔來了勁,爬起來指着楊玉琳:“玉公子。”楊玉琳打了個寒戰:“叫我楊公子不成麼?”良輔果斷回他:“不成!”又指着蘭桡:“蘭公子。”蘭桡困得很,人半靠在竹幾上閉目養神,不作理會。良輔又爬到元霸跟前:“元公子。”元霸趕了大半夜的馬車,且又沒有吃上飯,腦袋耷拉在竹幾上,很有些困乏,皺眉思忖了一陣,搖搖頭:“不好,不好,我要叫霸公子。”一衆人都笑将起來,良輔笑得無力:“好好好,霸公子霸公子。”良輔瞅着花容,一臉笑意:“花公子。”楊玉琳當先笑出聲來,元霸笑得在地上打滾:“哈哈哈,花公子…真是笑死我…花公子…”花容抿着茶,不動聲色拿起鐵扇:“你方才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良輔連退了兩步:“容…容公子…”花容收了鐵扇:“如此甚好。”傅達禮坐如金鐘,不見頹色,良輔尋摸到他跟前:“小達子,你想叫什麼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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