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知秋的肯定,唐順兒心安了,下去洗漱休息,知秋卻翻來覆去,無法成眠。剛才唐順兒說的話,在腦海裡一遍遍地重溫着,忽然有些摸不出周圍情勢的底細。這幾次洪汐來見他,時不時提皇上如何如何,童言無忌,知秋在洪煜身邊多年,也沒見他對那個皇子如此上心。太子來鬧的那次,恐怕也是因為洪汐争了寵,因此遷怒自己。如此行徑,龔放不可能不防,他為什麼按兵不動?而且,皇上武人體格,又逢壯年,向來身康體健。若是小恙,就沒有宮裡窩藏着,不讓外人得知的道理。他心中轉瞬不知轉了多少彎,越想越沒底,難不成……大哥開始動手了?那,皇上這一病……知秋想到此,遍身惡寒,激抖不停。不會,事情不至于此,大哥不會如此決絕,自斷後路!竟夜不眠,天亮後也無心打坐,白日裡茶飯不思,坐立難安,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就算大哥節制了龔放,保不了過幾年不會有别的知情人跳出來壞事,既然身世的秘密幾乎無法隐瞞,那最徹底的辦法,就是除掉能讓葉家滅門的人,洪煜!換上葉家的人做皇帝,才能保證葉氏無後顧之憂!知秋又怕有人察覺到自己失常,整日也沒見人。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徑直到文治的書房等候。掌燈時分,文治才回來,聽說知秋在等他,立刻就朝書房來了。一進門,就看見知秋面色青白,坐在燈下走神。他向來沉得住氣,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倒真是不多,文治頓時便猜出緣由。知秋見他走進來,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勉強抿嘴苦笑:&ldo;是我叫唐順兒進宮打聽的,大哥不要怪他吧!&rdo;文治見他強顔歡笑,眼裡苦澀,竟像是整個人沒了魂,不禁心疼,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不該這麼瞞着他。于是,指了指暗室的門,&ldo;跟我進來。&rdo;他說。暗室的門漸漸關上,火折子點亮牆上的燈,文治怕知秋的眼睛暫不适應,看不清,小心地拉住他的手,引導着他往下走。短短兩步,忽生恍如隔世之感。知秋小時候,是經常牽着他的手的,那時攥在手裡,是小小的一隻,如今,再把他看作公子的孩子,是越發困難了。&ldo;皇上的病,是怎麼回事?&rdo;知秋開門見山地問。文治沒有立刻回答,沉思不語片刻,繼而聲音低沉,略帶沙啞地問:&ldo;若說與我無關,你信大哥不信?&rdo;知秋毫不猶豫地點頭,這似乎給了文治莫大的安慰,深深吸了口氣,仔細想了想這事要從何說起。&ldo;皇上的病,端午說是甚為嚴重,那之後,消息把守得很緊,也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皇上這幾年對禁軍的大權抓得很緊,韓家出事以後,他大規模擴充禁軍和京畿防衛。太醫院也被勒令封口,端午以後,再沒有可靠消息傳出來。&rdo;&ldo;大哥覺得,皇上的病,是真是假?&rdo;&ldo;不好說。&rdo;文治并沒真心想隐瞞,隻是他得來的情報,可能隻會讓知秋為難和擔憂,&ldo;皇上現在誰都不見,很可能是在懷疑什麼。照我看,象是給人動了手腳。&rdo;知秋眼神深邃,陷入專著思考當中,太子雖為人張狂,但在假皇上之手除去葉家之前,是不會輕易行動,而且,太子未必就有萬全把握,皇上若出事,一定能傳位給他。不管怎麼從哪頭算,他之前的設想都是最說得通的。可是葉家勢力,盤根錯節,大哥既然說與他無關,那又能是誰?&ldo;會不會是,她?&rdo;就算知秋沒有說出名字,文治也清楚他指的是葉逢春,&ldo;如果是她,她也不會輕易讓人查處底細。後宮朝廷,耳目衆多,各衛其主,有多少事能查個水落石出?就拿整蠱一事,查來查去,不也是揪出韓家背了黑鍋?&rdo;知秋也隐約覺得整蠱一是事八成和姐姐有關,可就如同大哥說的,人前人後,沒一個說真話的,爾虞我詐,杯弓蛇影,誰都象,誰又都不象,哪裡還有什麼黑白是非?姐姐若幹孤注一擲,铤而走險,也是料定皇上周圍,哄哄鬧鬧的一群,都不人不鬼,沒心沒肺,又憑什麼會懷疑到她身上?&ldo;她目的何在?&rdo;知秋說完就覺得自己問得蠢,心裡卻是驚的波瀾洶湧,話出口時難掩顫抖,&ldo;她會不會,置皇上于死地?&rdo;文治擡眼看着知秋,面前的一雙黑眸,深的模糊了焦點,就跟兩片纏綿夜色,黑得無邊無際,裡面的悲愁哀傷,皆因黑暗湮沒了:&ldo;她要做什麼,你比誰都清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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