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冬冬能不能幫二哥個忙?&rdo;&ldo;嗯?&rdo;冬和擡頭看着楊凡,&ldo;什麼事?&rdo;&ldo;就是,呃,高祖聞欺負你的事情,别告訴老大。&rdo;冬和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中午的陽光撒在全身,難得的溫暖。他穿着米色厚外套,遮住了越來越明顯的腰身。雙手插在口袋裡,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剛才還能看見白霧,這會兒太陽出來,呼吸在陽光中很快飄散不見。他放松地靠在長椅的背上,頭發真的長了,都快要長到肩膀,這麼一仰頭,就集中在腦後,能清楚地感到發絲在風中飛舞。他半閉着眼睛,想着那天楊凡和他說起的話。自己是變了,變得愛哭愛笑愛撒嬌。楊凡說,你沒變,你隻是回到了真正的冬冬。真的嗎?真的可以回去嗎?冬和歎了一口氣,是什麼在引誘他往回走?是那人溫柔雙目,對自己無原則的忍耐呵護?自己對他的溫柔從來都沒有免疫力啊!盡管反複告誡自己不要重蹈複辄,可楊牧對他而言,是個緻命的,誘惑的旋渦,冬和,是逃無可逃啊!寶寶啊,你告訴爸爸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冬和感到一股無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壓在他的胸口,悶悶地疼痛的。猛然地,肚子裡的小生命踢了他一腳。&ldo;啊!&rdo;他毫無防備,低呼着坐直身子,心裡想着:&ldo;臭寶寶,你想踢死爸爸嗎?這麼用力?&rdo;忽然想起楊凡的囑咐,小生命對自己的情緒是很敏感的,&ldo;嗯,你是怪爸爸胡思亂想了吧?這個壞毛病,爸爸一定改。唉,哪管得了那麼多?明日不可知,不如把握現在的安樂,對不?聰明寶貝?&rdo;冬和一邊心裡自言自語,一邊傻笑起來。這時,一聲低低的呼喚,從頭頂上隐約傳來:&ldo;冬和?&rdo;他聞聲擡頭,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穿着黑大衣,戴着灰色絨線帽,灰色圍巾的男人&ldo;怎麼是你?丁燃?&rdo;&ldo;真的是你!&rdo;那叫丁燃得男人走近幾步,站在冬和的面前,帶着不可抑制的激動:&ldo;老遠我看就象你,我…我能坐下嗎?&rdo;&ldo;當然可以!&rdo;冬和向旁邊挪了挪。丁燃小心坐下,卻有些不知所措,他偷偷觀察着冬和,注意到冬和大衣下面的病号服,臉上的微笑定住了:&ldo;你生病了?&rdo;&ldo;噢,前幾天摔了一下,沒什麼,明天就可以出院了。&rdo;&ldo;摔壞了哪裡?我認識幾個頂尖的醫生,要不要介紹你去看看?&rdo;冬和連忙擺手:&ldo;哪有那麼嚴重?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個多星期,真的沒問題了。你哩,怎麼也到醫院來了呢?&rdo;&ldo;我今天過來開會,實驗室和這裡有些合作的項目要談。&rdo;&ldo;噢,是這樣啊!&rdo;冬和吸吸鼻子,&ldo;你的實驗室做得很好吧?前段時間,我看你被提名去年的十大傑出青年,了不起啊!&rdo;丁燃有些臉紅:&ldo;還好,最近在申請一個自己的手術室,可以引進國外的先進裝備。&rdo;&ldo;你不是微生物學博士嗎?怎麼也要開醫院啦?&rdo;冬和笑眯眯地揉着鼻子。&ldo;微生物學本身就是為了健康醫療服務的。&rdo;丁燃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看向冬和,忽然轉了話題:&ldo;你變了。&rdo;&ldo;啊?&rdo;冬和緊張得變了臉色,&ldo;哪兒變了啊?&rdo;&ldo;嗯,頭發都這麼長了。&rdo;丁燃注意到冬和的鼻子都凍紅了,無聲地摘下圍巾和帽子,想替冬和戴上,手剛伸上去,又覺得不太合适,隻要把東西遞到冬和的手上,&ldo;這麼冷的天,怎麼也不穿暖和些呢?鼻子都凍紅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照顧自己啊!&rdo;冬和的臉跟着紅了。他把東西推回去,&ldo;别,你戴着吧!我不冷。&rdo;&ldo;你生病呢!可不能着涼。戴着吧!&rdo;冬和沒有再推辭,慢慢把圍巾纏在脖子上,帽子卻仍放在手裡拿着。&ldo;嗯,胡茵還好嗎?她的病……&rdo;&ldo;挺好,将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年初的時候回實驗室上班了。&rdo;&ldo;真的?那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着這個呢…也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誤會我們。&rdo;&ldo;和你有什麼關系?要怪,也怪…怪我。就怕你自責,她一好,我就想告訴你的。可是你搬了家,電話也換了,我找了你好久呢!你搬到哪兒了?過得好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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