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凡心神大震,轉頭問:“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王二娃說道:“我爹啊,我從小就看我爹下田,我爹說他一輩子沒做成什麼大事,隻有在種田上面還算不錯,還教了我很多道理呢。”
“二娃,其實我很羨慕你,你說得對,但我做不到。”
姜不凡努力不去想趙雪兒,腦海中關于趙雪兒的一颦一簇卻控制不住的接連浮現。
想到王二娃說的話,姜不凡目光一亮,豁然開朗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付出的不夠多,隻要我用心,一定也能換聲音,呸,是真心!”
“???”
王二娃不知道姜不凡明白了什麼,但姜不凡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二人趕到春滿樓,恰是傍晚時分,春滿樓才剛開門迎客,外面等候許久的賓客一擁而入,姜不凡緊緊拉着王二娃的手,才沒有被人群沖散,他忍不住罵道:“怎麼龍江城一下多了這麼多人?”
“公子不知麼?東玄王下令,掃蕩妖魔。龍江城再往前就是十萬大山,每逢這個時間,龍江城就會變得熱鬧無比。”
“公子還是慎言,來到龍江城的多是修行者,招惹了他們,就算被打殺了,你也沒處說理去。”
“聽說玄甲衛的人也來了,那可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主,咱們安心逛窯子就得了,能不惹事就别惹事。”
姜不凡聽到周圍議論聲,下意識就想跑路,隻是生怕被人看扁,再加上懷中藏着的可是李長青專門留給他的詩詞,要是不炫耀一番,就跟富貴不還鄉一樣,難受得緊。
“我隻是去清竹姑娘那裡,應該沒事吧。”
姜不凡嘴裡嘀咕一聲,好不容易擠進春滿樓,将一袋銀子丢給老鸨,急不可耐地拉着王二娃來到鹿清竹所在的左側内坊間。
樓外龍江奔騰,彎月高懸于天,鹿清竹還未出現,閣樓裡氣氛就已十分熱鬧。
姜不凡來到此間,宛如遊龍入海,先是跟衆多賓客稱兄道弟,自那日李長青三首詩詞震動春滿樓後,李長青再沒來過,姜不凡倒成了這裡的名人。
月上中天,樓中賓客滿座,甚至還有許多人慕名而來,擠在樓道間,隻為見鹿清竹一面。
“清竹姑娘來了!”
賓客們翹首以盼,鹿清竹蒙着面紗,帶着一名侍女款款走入,一身潔白華服猶如月下仙子。
鹿清竹并未如往常一般,徑直走向高台,而是來到姜不凡面前,曼妙一禮,柔聲問:“姜公子,長青可有讓你帶回信來?”
所有賓客的目光全都羨慕地望向姜不凡,有人問道:“這人是誰,怎麼鹿姑娘先跟他說話?我們也是付了錢的!”
“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詩壓春滿樓,詞蓋龍江城的李長青……的好兄弟,叫姜不凡。”
“就是寫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的那個李長青?”
“哈哈哈,就是他!”
賓客們望向姜不凡的目光略略變化。
姜不凡搖搖頭道:“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至今未回。”
鹿清竹眼底掠過失望之色,轉瞬又恢複清冷,背後侍女阿妍用意念道:“小姐,我就說那小子靠不住吧,明明答應了我們,人卻跑了,人族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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