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頌撕開一個包裝袋,發洩般地用犬齒撕咬這些滿是灰塵的塑料口袋,硬着頭皮用後槽牙研磨這些發苦的糖果。
這味道其實并不比輸液的生理葡萄糖水好多少,作嘔的濃郁工業糖精勾兌出的塑膠感,衛可頌吃了一口就想吐。
他完全不懂當時的衛靜臨為什麼會吃得那麼狼吞虎咽。
明明也不是什麼好吃的玩意兒。
衛可頌仰着頭屏氣閉眼,仿佛給自己灌中藥一樣,又胡亂用手掌往自己顫抖張開的口腔裡塞了一堆他連生産日期都沒有找到的食物。
忍着胃裡的反酸感,衛可頌大口大口地咀嚼,在酸甜苦辣都有的奇異滋味裡,衛可頌安靜地品嘗着衛靜臨當時的感覺。
他快被惡心得要嘔了,這些五顔六色的東西真的很難吃,每咬一口衛可頌都有種自己下一秒就要食物中毒的預感。
但衛可頌還是憋着不準自己往外吐,咬得“嘎吱嘎吱”然後咕噜”一下痛苦地吞進喉嚨,他吃得太陽穴旁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這橡膠糖是他媽是專門回收的有腳氣的人鞋底做得嗎?!到底什麼味兒?!比他之前吃的過期十天的方便面都難吃!
衛可頌吃得頭昏腦漲,吃一會兒停戰一會兒,終于是在下車前把這堆東西吃完了。
他就跟被人用刀再嘴裡剮了一圈似的,舌頭又酸又苦又麻。衛可頌焉哒哒地癱在椅子靠背上雙目無神地出氣,覺得自己遭了一通前所未有的酷刑。
衛靜臨下車前掃到衛可頌手邊摞起一座小山的空蕩蕩的零食包裝口袋,又看了看衛可頌這幅被仿佛被這堆劣質零食把嘴巴強奸了無精打采樣,嘴角微彎。
衛靜臨向找工作人員要了瓶礦泉水遞給衛可頌。
衛可頌仰頭看神色淡然的衛靜臨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他手上的礦泉水,砸了砸嘴皮回味了一下剛剛令他頭皮都炸開的絢麗味道,沒接。
衛靜臨仿佛會讀心,他擰開礦泉水瓶子抿了一小口,又遞給衛可頌,淡淡道:“喝吧,會放你走的,我要留你你早就被我….“衛靜臨一頓,又道:“現在二十四小時也已經到了,下車你就可以走了。”
衛可頌遲疑地接過了礦泉水,喝了一口嘴裡殘留的味道瞬間混合在一起。衛可頌臉皺成一團狂吐舌頭,衛靜臨看他這樣反倒笑了。
衛靜臨平靜道:“是不是很難吃?”
衛可頌詫異地看他早有所覺的樣子,頓了頓還是老實道:“很難吃,我想着你當時吃那麼香,還以為不會特别……”
衛靜臨打斷衛可頌别扭的表述,直言道:“你以為我這種窮人覺得好吃的東西就算會難吃一點,也不至于到了你都入不了口的地步,是嗎?”
衛靜臨接着道:“其實沒有,那個小賣部賣的所有東西都很難吃,我在你來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我也吃過别人分給我的。”
衛可頌探究地盯着衛靜臨,困惑不解道:“那你當時為什麼還要我給你買………”這麼難吃的吃的。
衛靜臨停滞幾秒,道:“……..我以為你說要給我買東西是在騙我,我随口唬你的,你就信了。”
衛可頌奇怪道:“我為什麼要騙你?我又不是閑得慌。”
衛靜臨靜靜地凝視衛可頌一會兒,自嘲又釋然地笑道:“也是,你怎麼會騙我。”他恍然又道:“你從來沒有騙過我,可頌,都是——”
——都是旁人在騙我罷了。
都是我的父母,我的奶奶,你的爸爸,都是這世界上其他人在騙我罷了,你确實從第一次見我,就從未騙過我的。
是我警惕心太過,錯把你當成也是來騙我作踐我的人了。
但錯了也就錯了吧,這世界上犯錯的惡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衛靜臨平靜地想,自己本來就是那種窮兇極惡的殘忍之人。
他專注又貪婪地凝視着咕噜咕噜給自己灌水的衛可頌,衛靜臨心道他未來可要一錯再錯錯不可救了。
他願意為了衛可頌下十八層地獄,錯到萬劫不複。
但衛可頌值得,全世界隻有衛可頌值得衛靜臨這個白眼狼不要命地犯錯。
衛靜臨對着還在灌水漱口的衛可頌道:“衛可頌,你有時候真是個傻子。”
他看着衛可頌對着他瞪圓的眼睛,衛靜臨笑着伸手在衛可頌額頭上戳了一下:“傻就傻吧,還橫,小時候最喜歡躺在地上撒潑,你爸爸說什麼你都要對着來,他不答應你你能把屋頂掀開,還能和他對打,怎麼對上我就這麼軟,老是哭。”
對啊,小時候的衛可頌可蠻橫,要什麼就必須要什麼。
衛可頌有什麼衛靜臨就必須要有什麼。
他有鋼琴課衛靜臨也要有,他有小馬駒衛靜臨也要有,他有别墅,意大利皮質玩具,生日宴會,衛父從海外帶回來的仿真金屬□□模型,那麼這些東西衛靜臨也必須通通都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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