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加拉赫不服氣,薩裡繼續說道:
“你知道你砍的那個運糧官是誰嗎?他是我大食副宰相薩巴的小舅子。長久以來我大食都有一個弊端,就是将相不和。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明争暗鬥,形同水火。之所以大食還能夠安然無恙,平穩運行,就是因為副宰相薩巴從中斡旋。薩巴雖然是副宰相,是文官。可薩巴是武将出身,因為君主親征拜占庭失利身陷困境,是薩巴冒死救出了君主,這才做了我大食自古以來第一個軍人宰相。就因為有薩巴從中斡旋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讓特們一緻對外,我大食才能蒸蒸日上。”
加拉赫:“……………”
“薩裡,你腦子進水了?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關系?關系大了。你殺的運糧官是副宰相薩巴的小舅子,薩巴又是斡旋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的唯一人選,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一緻對外又是我大食國運能夠蒸蒸日上的第一要數,所以,那個運糧官很重要。你砍了運糧官後,副宰相薩巴的老婆嫌棄薩巴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氣急敗壞的閹割了副宰相薩巴。由于技術不好,緻使副宰相薩巴失血過多一命嗚呼。副宰相薩巴死後,再也沒有人能從中斡旋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之間的矛盾。他們二人又開始變本加厲的明争暗鬥,這也緻使我大食國力日漸衰弱。加拉赫,你說說看,你的罪有多大?”
加拉赫:“……………”
“怪我喽?”
“不然呢?不是因為你,我大食怎麼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别看那個運糧官無足輕重,可是他的生死牽動着我大食的國運。”
聽到這,加拉赫愣住了。
自己一直怨天尤人,埋怨過所有人,甚至君主都被自己埋怨過,可是到頭來自己卻成了罪魁禍首。
這特麼的怎麼能不讓人意外?怎麼能不讓人驚喜?
看着往日裡高高在上嗯加拉赫被自己說的無地自容,薩裡更是興奮。
“加拉赫,你也别不服氣,大食的落寞你難逃其咎。我們大食出征大唐之前是何等的繁榮昌盛?當時我們在西面已經打的拜占庭節節敗退,求着與我們簽訂條約。自從你出征大唐後,我大食就一天不如一天。”
“出征時,你口口聲聲說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就能拿下大唐。可是你這一打就兩三年,你可知道這兩三年大食國内是怎麼熬過來的?大軍出征看着是你這個東征主帥主導一切。實際上是國内在主導一切,打仗打的是什麼?是糧,是錢,是人。你東征第一仗雖然勝了,可也是慘勝。當時朝野上下一片哀鴻,因為在他們眼中,大唐就是鄉野村夫,我們大食怎麼可能拿不下一個鄉野村夫?”
薩裡說到這識相的沖張小瑜和薛仁貴笑了笑。
“兩位大哥,這是大食那些官員說的,不是我說的,你們别生氣。”
張小瑜:“………………”
合着你這厮也知道怕啊。
“你繼續說。”
“本來當時文武百官的意思是讓東征軍班師回朝的,大唐距離我們太過遙遠,而且戰鬥力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差。當時君主也猶豫不決,是你,是你加拉赫,是你這個東征軍大元帥一天一封信的送到麥地那勸君主繼續曾兵,一定要拿下大唐。後來君主力排衆議,給你曾兵,給你錢糧,你也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能拿下大唐。可是結果呢?敗了,敗的跟徹底。隻帶了五萬殘兵敗将回來,連先鋒大将穆斯棱也戰死沙場。”
“這能怪我?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了誰?遇到了大唐鎮國王,就是你眼前這位。你能投降他,說明你也敗在他手裡,他的戰鬥力你知道吧?”
“知道,前兩天拿下巴西裡家時,在巴西裡閨女身上見識過。小半個時辰而已,和我差不多。”
加拉赫:“…………”
你特麼的牛頭不對馬嘴說什麼呢?老子錯過了什麼?
“是,是我沒本事,沒有打敗鎮國王。可是我沒有丢掉一線天,沒有讓唐軍攻進來。如果不是國内出了問題,讓唐軍從南邊打進來,我們大食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你還好意思提這個?你還好意思說是國内問題?我告訴,國内問題也是你造成的。君主把寶壓在你身上,力排衆議給你增兵,你出征這幾年直接掏空了大食家底。你的失敗也讓君主威信成斷崖式的下降,文武百官誰不對君主有意見?尤其是宰相拉赫曼和總督巴西裡,他們更是明目張膽的違抗君主命令。他們不但帶頭和君主過不去,還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互相攻擊,把朝堂弄的烏煙瘴氣。唯一能調節他們之間矛盾的副宰相薩巴又因你砍了他小舅子而死,宰相和總督直接更是肆無忌憚。”
看到加拉赫不吱聲,薩裡繼續說道:
“加拉赫大将軍,你呢?你幹什麼了?在君主因為你的失敗被文武百官壓制時,你在幹什麼?你支援過君主嗎?沒有。你的副将穆斯棱将軍沒死時,還能時不時的提醒你和朝中文武百官搞好關系。可是自從穆斯棱将軍死後,你對文武百官是不聞不問。這也沒啥,你高貴,你高傲,你不屑與他們為伍。可是君主呢?你為何不聲援君主?一線天是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總不需要你時時刻刻看着吧?你為何不上朝支援君主?你怕什麼?”
聽到這,加拉赫暴怒大喊:
“不是我怕,是我沒臉見君主。我戰敗了,死傷了那麼多兄弟,我哪裡有臉去見君主?”
“行,行,行,你真行。君主因為支持你被文武百官壓制,君主必須看文武百官臉色行事。你加拉赫是大食第一猛将,雖然戰敗,可是餘威還在,手下還有五萬猛将。但凡你能出面聲援君主一二,君主也不會要看文武百官臉色行事。你也不至于沒有糧饷,緻使手下五萬大軍死散殆盡。可是你呢,因為沒臉見君主,直接躲在一線天不回去。你可真行,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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