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勇正一邊享受着高級音箱的音樂一邊在逛各種關于音響的帖子,這首歌他在寝室裡聽過很多次,但直到這一次才感受到歌手仿佛就在自己耳邊唱一樣。洗手間裡秦夢的聲音傳了出來“伍勇,你幫我到陽台上看一下有沒有一條紫色的毛巾,有就給我拿進來!”
得到召喚,伍勇便來到陽台,眼神一番掃視之後發現并沒有看到紫色毛巾,看到的幾乎都是各種成套的内衣褲,其中就有那天在長途大巴上穿的那一套。正看着各式各樣的蕾絲想入非非,洗手間的門突然開了個縫,秦夢伸出腦袋來看着伍勇說:“你在看什麼呢,叫你找紫色的毛巾,你看到沒有呀?”上面晾着的一圈沒有,伍勇這才注意到角落有一個金屬架子,上面晾着幾條毛巾,上前看才發現靠裡面挂着一條有點泛灰的淺紫色毛巾。
拿起這條毛巾,伍勇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條毛巾,或者準确的來說手感更接近珊瑚絨,摸起來軟軟的。确認了一下這個東西确實是毛巾形狀,伍勇才拿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陽台的門。
站在洗手間門口,伍勇敲了敲玻璃門,秦夢輕輕打開一條縫伸出手來。“你管這叫毛巾?這東西不是毛巾吧?”伍勇并沒直接把毛巾放到秦夢手上,而是對這個不像毛巾的毛巾提出了疑問。
此時秦夢洗完頭發,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腦門上不斷有水流下來,甚至讓秦夢眼睛都有點不敢睜開。她讓伍勇拿的這個東西叫幹發毛巾,是洗完頭發之後用來擦拭頭發,能迅速吸收掉頭發上的水分的一種毛巾。作為一個大一結束還沒談過戀愛的直男,伍勇肯定不知道這個幹發巾的存在,所以此刻他隻想快點弄明白這到底是個啥玩意。
女生洗頭發一般都是先用洗發露,接着再用護發素揉一次接着再沖幹淨。如果洗完頭發不用幹毛巾包裹起來,等接下來用沐浴露的時候就會把泡沫再次弄到頭發上面,這樣就需要再沖洗一次,很麻煩。秦夢早上起床就洗澡也洗了頭發,擦頭發的幹發巾就晾在外面陽台上,通常女生用的毛巾都分的很清楚,擦頭發的,擦臉的,擦拭身體的,甚至還有專門擦pp的。洗澡的時候秦夢本來沒打算洗頭發,可是剛才在網吧包間裡面,伍勇接連抽了幾支煙,再加上悶熱頭上出了不少汗,她才覺得自己頭發的味道怪怪的,才臨時決定要再洗一次,這才忘了拿幹發巾。
可能是由于眼睛進水了,秦夢不停的眨着眼睛,再加上伍勇故意不把幹發巾遞給她,秦夢一個沒忍住就直接打開衛生間的門,不等伍勇反應過來就直接從他手上奪走幹發巾,然後迅速的縮了回去又關上了門。
盡管秦夢動作很快,但兩人的直線距離不足半米,剛才秦夢光着身子而且還濕漉漉的樣子,已經被伍勇盡收眼底。雖然音箱裡正放着周傑倫的《簡單愛》,但伍勇已經完全沒心情聽這樣節奏簡單的甜甜情歌,取而代之的是滿腦子盤算自己如何能進到衛生間裡來個共浴。
秦夢拿到幹發巾,衛生間裡花灑噴水的聲音便馬上停止了,很明顯她正在擦拭頭發。伍勇此刻好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就在估摸着秦夢應該快要擦完頭發的時候,伍勇終于還是敲了敲磨砂玻璃門,強忍着内心的緊張,略帶結巴的說:“我……我……,我可以進來一起嗎?我可以幫你搓背啊!”
說完這句話,伍勇便等着秦夢的回答,他的心髒跳動的比剛才更加劇烈,以至于感覺有點頭暈目眩了。而洗手間裡先是一陣沉默,然後便是一陣笑聲,秦夢當然知道伍勇在動什麼腦筋,但想一想自己确實沒經曆過這種情形,當然要略微思考一下,想到伍勇竟然編了個給自己搓背的借口,秦夢便禁不住大笑起來。
門口的伍勇依然在靜靜的等待,聽到一陣笑聲之後,秦夢帶着笑聲說:“門沒鎖,你不會自己進來啊!”得到許可,伍勇興奮的手舞足蹈,一邊脫衣服一邊來到電腦旁檢查了一下音樂的播放列表,同時又将音響聲音開大了一些。
千千靜聽一首一首歌自動播放,周傑倫,蔡依林,she,梁靜茹,陶喆幾乎每首都是經典的旋律。丹拿的音箱将他們的嗓音配合着伴奏,傳遞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花灑的唰唰聲逐漸變成沙沙聲,頭頂如荷葉般大小的花灑緩緩地放出熱水,碰到身體之後四處彈跳,流到地上的水也順着地磚的坡度緩緩流向地漏,随着太陽下山,剛剛還十分明亮的衛生間整個變的昏暗起來,外面的歌聲也已經停止,除了地漏裡傳出的細細的水聲,整個卧室一片安靜。
沒過多久,伍勇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的打開門走了出來,而衛生間裡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剛剛坐穩,伍勇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煙,四周看了看發現連水杯都沒有,看到桌上還剩小半瓶的娃哈哈純淨水,拿起來喝了一大口之後便放在桌上點燃手中的煙。
本來在衛生間裡就感覺到有點缺氧的伍勇,剛才猛吸一口直接過肺,頓時覺得眼冒金星,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要開始健身了。抽完煙,秦夢穿着睡衣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之前伍勇從陽台收進來的幹發巾,遞給伍勇然後說:“把頭發擦擦吧,房裡開着空調呢,别着涼了,夏天在空調房裡很容易着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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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夢好像一點事沒有,伍勇便好奇的問到:“我看你除了臉有泛紅,怎麼像一點都不累啊?”秦夢倒是絲毫不遮掩的說:“這就好比吃飯,如果味道好,分量也剛剛好,這樣吃完了身體是不會有負擔的,隻會感覺到享受美食的過程。你嘛,典型的屬于是看到好吃的就死命吃,結果吃撐了,當然感覺累。你看那些豬,不都是死命吃了然後馬上就睡覺咯?”伍勇聽的明明白白,秦夢這是在内涵自己有點放縱了,下次應該注意了。
兩人讨論了一下剛才的過程,身體也漸漸的放松下來了。自從中午吃了一碗肉絲湯之後,伍勇和秦夢都隻是喝了奶茶和純淨水,又經過剛才一番折騰,這會隻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了。秦夢拿起電話點了幾個菜,放下電話又問了伍勇一句:“你晚上留下來嗎?”伍勇也确實不想再出去了,就算隻是出門打個車估計至少得花20分鐘才能碰到,何況回家也隻是睡個覺而已。
拿出手機,伍勇準備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結果他媽說晚上要加班,根本沒問什麼就挂了電話。打電話的時候秦夢在邊上聽的清清楚楚,伍勇扭頭看着秦夢說:“小時候總是希望家裡大人别管自己,現在好了,打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反倒成了多餘了。”
說話間,伍勇才意識到自從認識秦夢,根本就沒見她給家裡或父母打過電話。上次在網吧一夜未歸,秦夢的手機一聲都沒響過,伍勇也很好奇秦夢是不是跟家裡人關系也不太好。看着秦夢坐在梳妝台前面不停在臉上,脖子上,甚至還有那雙大長腿上塗抹着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伍勇便直接問到:“怎麼我就沒見過你跟你爸媽打過電話呢?難道你跟他們關系不太融洽嗎?”
“我爸是派出所的所長,這兩天去外地學習培訓去了,我媽自己開公司的,主要做一些市政工程,這次應該是去搞什麼工程的投标去了。他們早就離婚了,我媽現在跟一個叔叔在一起就是那天去證券公司開戶的時候送我過去的那個,他是副市長,主管商業和城市建設。”秦夢拿着一張面膜一邊往臉上貼一邊嘟着嘴說了她的家庭成員。
聽到秦夢這麼說,伍勇才想起回來的那天晚上在網吧碰到那幾個黃毛,秦夢不僅絲毫不緊張,而且還對自己說:“你知道我爸是幹什麼的嗎?”原來秦夢她爸是派出所的,而且還是所長,怪不得她根本就不擔心這幾個黃毛敢做出什麼事來,而且那天車到站的時候秦夢也說過她爸在值班,也就是說如果她感覺有危險,給她爸打個電話估計比直接打110都好使。
其實伍勇在那天看到小号的帕薩特之後也猜測過,隻不過當時是認為秦夢的爸爸是車裡的那個領導,而這套房子可能是政府給領導配的住房,即便按照小号的排序可能是超标準了,但又有誰敢來挑這個刺呢,畢竟來這個别墅區兩次,伍勇幾乎都沒看到其他别墅裡有人進出。之後伍勇專程在網站上搜索過市裡的主要領導,卻發現并沒有哪個姓秦的領導,如果他爸不是領導又怎麼會要值班呢,普通的工作但凡需要值夜班的,怎麼可能買得起這樣的放着呢,所以隻可能是她媽媽買的,而且肯定是走了關系才能買到的。
現在真像已經被秦夢全部說出來了,伍勇敏感的覺得她媽媽和那個副市長應該不是什麼正常的關系,那麼秦夢家裡的情況就比伍勇預想的要複雜的多了。現在伍勇也能猜到一點,就是為什麼秦夢回來之後為什麼沒找她以前的同學或朋友一起玩了。這種家庭環境,要找她做好朋友的應該也不少,要錢有錢要關系有關系,而這些在秦夢眼中就恰恰好像大學裡的那個男朋友一樣,那個男生越是時時刻刻想得到秦夢,秦夢就越是排斥和他發生關系。
沒過多久,樓下就有人按門鈴,伍勇不方便去拿,所以秦夢走到陽台上朝着樓下的人喊了一聲讓他直接放門口就行。等送餐的人走遠,兩人就下樓到門口取了打包好的飯菜。拿到餐廳桌子上,伍勇挨個打開了打包盒,一個毛血旺,一個幹煸土豆絲,再加上一個魚香肉絲,另外還有2份米飯。雖說用塑料盒子裝着的麼什麼賣相,但聞着味道都覺得讓人直流口水,伍勇一邊吃着菜一邊又想起了上次在那家小炒館子吃飯的時候,秦夢明明口味是偏清淡的,怎麼這次點了幾個菜都是川菜呢?當伍勇把這個疑問告訴秦夢的時候,秦夢才說到:“這家的大廚本來就擅長川菜,隻不過我每次吃都讓他少放點佐料,今天你也在,所以我才沒跟他強調做清淡點。”
伍勇平時在那些小炒館子也吃過這幾道菜,但這桌上的幾個菜卻明顯能吃出不同的味道,首先這個毛血旺的豬血就沒什麼腥味,毛肚吃起來很爽脆,雖然看着滿是花椒和尖椒,但吃起來隻感覺微微有些麻,伍勇甚至都沒吃出辣味。至于這個魚香肉絲,伍勇才吃一口就覺得有點酸甜口的很是下飯,便随口問了一句這是哪個館子的。秦夢一邊吃着一邊說:“這家店就在小區另一頭的角落,平時基本沒什麼人去吃,因為在公園邊上風景不錯,所以通常都是政府部門搞接待用的。除了接待之外,平時就相當于是機關的小食堂,給裡面送送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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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夢說這幾個菜要100多塊,伍勇隻覺得太貴了,平時在學校門口随便找個有裝修的餐館,毛血旺28一份,魚香肉絲18,幹煸土豆絲12,三個才加在一起也才58塊,而且米飯免費吃。不過聽到這家店的主要客戶群體,伍勇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畢竟這些人吃飯也不用自己花錢,就相當于月結客戶,最後到收賬環節免不了要打點一番。
高中時跟伍勇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同學,他家裡就是做開飯館的,而且飯館就直接開在某單位的旁邊拐角不到100米處,平時基本上都沒什麼外邊的食客,基本上就是該單位的内部食堂,偶爾有兩個誤打誤撞進去吃飯的,看到餐牌都會嘀咕兩句:“怎麼你家的菜每道都比别家貴,而且還貴的不止一點?”他老媽但凡是聽到顧客這樣說,接着就會極不耐煩的甩手謝客。除去平時大小節日總要按照人頭數備上幾十份土特産或者時令鮮果果籃,偶爾也會在吃飯的時候送上幾瓶高規格的白酒,一年到頭來怎麼也能賺個十幾二十萬,當然每個季度清賬的時候少不了脫一兩層皮。
吃完飯,秦夢提出到公園的湖邊去散散步,也好消消食。伍勇經過剛才的狼吞虎咽,吃飽了肚子感覺精神又恢複了不少,于是便上樓拿了挂在空調出風口的衣服穿在身上。再伍勇穿衣服的同時,秦夢也毫不避諱的拿出一套阿迪的衣服換上了。上身阿迪無袖連帽衛衣,下身阿迪運動休閑短褲,腳上不知道又從哪裡找出來一雙climacool清風系列的運動鞋,這一套伍勇粗略估計應該要1000多了,保守估計是伍勇兩個半月的生活費了。
大學裡的男生,幾乎無人不喜歡阿迪和耐克,所以伍勇隻要出去逛商場,就必然會到阿迪和耐克的店裡去逛一下,至于其他的銳步彪馬什麼的,好像始終是差了一個檔次的感覺。清風系列的鞋子,伍勇前不久還在店裡看到過,那鞋子十分輕巧,上腳試一下感覺就像沒穿鞋一樣,而且還是全網面的透氣設計,這對伍勇這種汗腳的人來說是再合适不過了,可看了一下價格居然要698,這已經超過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最後隻能忍痛放棄。而印象中秦夢所穿的鞋子,幾乎主要就是阿迪和耐克,随便一爽就是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這也讓伍勇暗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所有的鞋子都是阿迪和耐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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