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盛若是得知華雲龍此刻想法,大抵隻能默默苦笑。他并無淩雲壯志,本意隻為立威,之間也不存在什麼計謀,隻用一種相對拙劣而蠻橫的方式去争奪更多話語權。
從而一步步經營,去打造一座在不可逆的曆史潮流下足夠自保的堅固堡壘。
其實沒了小姒兒這件事,在很多方面穩妥之後也會去推進。
但好在眼下的結果不算壞,阿姆幾人的反應落在眼裡,這時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是樹立了起來,再去做進一步的試探也隻會得到幾聲發自畏懼的回應,不過目前這樣便足夠了。
身體開始酸痛,方才一記猛攻帶來的負荷過于嚴重,腰身胳臂像是沸水煮過似的。
身體素質畢竟差太多,想要鍛煉到前世的水準是很難了,營養汲取,物資來源之類都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
基礎問題又回到寨子的經營上,這是不可避免的……想着這些,朱興盛目光凝注,看着阿姆那邊。
這幾人依照元廷的種族定義算是南人,屬于四等種族。曆數華夏朝代,即便血統論難以忽視,但漢族王朝一向追求多重意義的大一統,而少數民族則不全然。
有元一朝,四等種族制度将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分屬開來,在這混亂當下,終将徹底激化民族矛盾,将更多受壓迫的百姓逼向起義軍的陣營。
朱興盛默默盯着幾人片晌,一言不發。
阿姆幾人面色擔憂,帶着懼意,朱興盛叫他們過來的目的不明,隻說有人綁架蘇姒,可他如此勇猛,何須自己等人,難不成……這時正忐忑地想着會讓心緒更慌亂的事,那邊忽地笑了笑:
“大夥不必害怕,想必華雲龍也告知了你們,李升此人私欲過盛,往日克扣物資大夥苦其久矣,當下更算計到寨内兄弟姐妹的身上,今日是蘇姒,明日怕是在場的家中婦孺。”
元末各路州學門檻之高,讀書開智相當不易,無數人一生渾噩,最終消散在曆史長河。
阿姆幾人出身低下,從前與人傭耕,在地主家讨生活,同這時期的更多人一樣隻顧得眼下,長遠之事大抵不會去想,這時聽得朱興盛如此言論,面色微變。
“不過諸位心安,當下李升的左膀右臂身死,其命數已定。”利弊的陳述向來不需要慷慨激昂的言辭蠱惑,尤其這時。
朱興盛看着幾人,複又道:
“隻是如今亂世已至,先有天災無算,後有颍州劉福通舉兵起義,你等既無心投奔,自是隻求安穩度日,可戰事一起,慘烈波及之下誰又能獨善其身,屆時這小小的驢牌寨也将如浮萍一葉,難以自保。”
亂世,尋常人最聽不得這二字。
阿姆幾人登時驚慌,駭然相顧,他們知曉颍州起義之事,據聞義軍頭裹紅巾,浩浩蕩蕩,元廷命人讨伐,但阿速軍未戰先退,留下各支漢軍鎮壓。
那邊死了好多人,起義軍也有,漢軍也有,屍骨無數,兩方怕是再難止戈,戰火會比天災更迅猛地延燒至他們身上。
“敢問如何是好?”幾人以阿姆為首,這人機敏,入寨後最先抱團取暖,當下也算有些膽識,明悟朱興盛此番談話的更多含義,這時穩住心神主動詢問。
“這驢牌寨給大夥提供了片瓦遮身的空間,更是占據着天然屏障,前有護寨之河,後有大山退防,地勢險阻,易守難攻,為何不能打造成安身立命之根基。”
阿姆恍惚片晌,随後苦澀道:“可……可我們的人數如何同那些軍隊抗衡,況且早年以傭耕為生,出身卑賤,才識見解比不上你,武藝比不得華雲龍,怕是……”
朱興盛搖頭打斷道:“人手不足又當如何,這世道似我等這般落難的百姓何其之多。出身卑賤又當如何,王侯将相,甯有種乎,秦有戍卒陳勝吳廣二人揭竿而起,攻克城池。
近有民工劉福通為紅巾軍領袖,割據一方,出身何來貴賤之分,但日後抉擇卻足夠定下高低之别,今日你等如何選?”
朱興盛此番近似逼問。
那邊阿姆沉默着垂下頭,而其餘幾人嗫嗫嚅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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