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時很少與人交往,喜歡獨自沉思琢磨,唯一交往并且投緣的,就是妹夫、驸馬都尉劉文彥。
聽了金太宗關于囚犯立功的聖旨,當天晚上,趙?的心裡既激動又麻亂,導緻他一夜沒睡。他知道,許多人都在議論這事,也在商量着如何立功。經過一天一夜的琢磨,他叫着劉文彥,來到河邊一棵大榆樹下。樹下有幾塊不知何時何人從河裡撈上來的石頭,很是光滑。他經常一個人來這裡,坐在石頭上看天看雲看河水流動看魚兒戲遊,一邊看一邊想心事。兩人臉對臉坐下後,趙?低着頭遲遲不開口。劉文彥問他:“你把我拉這裡來,就是讓我陪你幹坐着?啥事?”
趙?這才擡起頭來,若有所思地說:“你說,那金國佬聖旨說的那事,能行不?”
其實,劉文彥知道趙?要說什麼,也知道這事是大事,并非輕而易舉就能做成的事。他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說:“人家皇上說的事,肯定能行。隻是要看怎麼做了。做好了準能行,做不好,一定不行。”
趙?對妹夫的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就又問:“啥叫做好,啥叫做不好?”
劉文彥說:“他那聖旨說的那些功的檔次,其實,對咱來說,必須立大功,要是能立一等、特等功最好了。”
趙?兩眼的光束嗖地一下,齊齊射向劉文彥的眼睛,激動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倆又想到一起了。太好了。你知道不?從去年冬天,大家就在議論一個事,很多人現在怨恨上皇,都有牢騷、有情緒,都後悔到這裡來。大家都在說,上皇在韓州點他們的時候,他們要是不同意也就不用來這裡。你看這個鬼地方吧,死在這裡都不能有全屍。關鍵是咱們恐怕再也離不開這地方了,那金兵一道一道那麼嚴的崗哨,恐怕最後隻能死在這裡。大家最氣恨的是,上皇和皇上的罪過,憑什麼讓咱們跟着受過?這樣的日子,大家都過夠了,太孤單,太寂寞,太苦了。特别是那些跟咱們差不多年齡的,都是生龍活虎血氣方剛的年紀,卻在這裡過這種埋了半截、豬狗不如的日子。自己的女人,被金國佬搶了去;吃的呢,雖說咱們辛辛苦苦忙碌一年,種的莊稼倒是夠吃了,可是咱吃的是什麼呀?咱吃的這谷子,連殼都脫不掉,咱們誰會脫呀?有那脫殼的家夥什兒嗎?多少人屎都拉不下來,常年吃不到一點油,吃不到肉,你看一看一個個瘦成啥樣了?依我看,咱們能活到四十歲就不錯。問題是,就算能活到四十歲,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咱們要是能想個辦法,讓金國人釋放咱,咱們不就可以回到故鄉回到宋朝去嘛,咱們去投奔當今皇上去。九哥對我可好啦!隻要咱能去,他肯定會好好待咱們,到那時,咱還不照樣吃香喝辣、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本來,我想好久了,就是想不出個離開這鬼地方的辦法,這下好了,金國佬給咱機會了嘛。”
劉文彥已經明白了趙?的意思,可他依然裝聾作啞,帶着一臉的憨相傻相,問趙?,“你是說,通過這個立功獎勵,讓金國人放咱回去?”
趙?帶着十分肯定的眼神點點頭,“哦,對,對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要抓不住這機會,咱可就隻能死在這裡喂狼了。”
劉文彥笑了笑,說道:“你想的太天真太輕松了吧?咱憑啥就能立個一等功特等功,讓人家放咱回去?這些金國人這麼野蠻,這麼粗魯,這麼狠毒,并且還十分狡猾,他們怎麼能放咱們回去啊?那功也不是想立就能立的吧?萬一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咱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在講神話和傳奇吧?”
趙?的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那是一種十分陰險狠毒的光,說道:“你呀,還是驸馬都尉呢,連這都想不到。實話說吧,我專門就這立功的事,問過李光前,他明明白白地給我說了,要想立大功,立個能讓金國佬對咱們刮目相看、并且痛痛快快地放咱回去的特等功,就隻能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聽這話,劉文彥是真的震驚了,滿臉驚訝地問道:“驚天動地的大事?什麼事能驚天動地?”
趙?便把嘴湊近劉文彥的耳垂邊,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他說着,劉文彥不住地點頭。等他說完的時候,劉文彥臉上現出了燦爛但詭異的笑容,反問道:“這樣能行?是不是太那個了?”
趙?冷笑道:“無毒不丈夫,猶豫不決難成事,瞻前顧後害自己。你聽我的,就這樣,保準能行。”
六月二十四日下午,刮起了大風,接着又是滂沱大雨。快吃晚飯的時候,劉文彥冒雨來到徽宗的院子,悄悄告訴李光前,“晚上十五王爺要帶個特别人物來見上皇,請您轉告上皇,讓上皇先别睡,等着。”
李光前不明就裡,就轉告了徽宗。吃過晚飯,徽宗揣着一肚子疑惑,讓李光前陪着,亮着燈燭,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雨聲,焦急地盼着等着十五王爺帶那重要人物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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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狂雨驟的天氣,是軍人們最緊張的時候,也是他們格外警覺的時候。蘇哈讓長史派出五路傳令兵到五國城五個防區下達加強防守的命令。前往中路的傳令兵剛出元帥府大門,就見門口哨兵攔住了兩個頭戴草帽的男子,雙方正在交涉。因風雨太大,聽不清雙方的對話,傳令兵問明情況後,把二人帶到了長史的房間。長史一看,恰好認得,就問:“大雨天的,你二人不好好睡覺休息,跑到帥府來幹嘛?”
趙?略帶驚慌地說道:“有特别緊急情況,我們才不顧風雨前來報告。”
長史立即起身靠近二人,問道:“什麼情況?還是特别緊急的?”
趙?卻問道:“這是特别嚴重的事情,我們能見元帥,向他報告嗎?”
長史顯然不太高興,語氣很冷也很硬地說:“元帥不可能接待你們,跟我說就行。既然是特别緊急情況,還不快點說?耽誤了事情,你們當心腦袋。”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劉文彥向趙?點了點頭,趙?便說:“昏德公正在組織全體改造人員,密謀造反暴動,他們已經跟外面聯系好了,準備裡應外合。暴動成功後,他們一起逃離五國城。”
長史一聽,大為震驚。以嚴厲的口氣再問:“此話當真?若謊報,可是要砍頭的。”
二人聞聽此話,先是渾身一震,接着劉文彥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卷遞給了長史,說,“這是由昏德公親筆書寫的号令,傳到我倆這裡,就送來了。”
長史是認識漢字并喜歡書法的,對徽宗的瘦金體尤其喜歡,一看那字,确實是徽宗的筆迹。又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
趙?回道:“他們定的是今夜子時一刻在昏德公院子裡集合,現在應該在等待。”
長史當即讓衛兵看住二人,自己立即向元帥彙報。這一情況大出元帥意料,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将,當即讓長史冒雨下達了作戰命令,外圍部隊封鎖了五國城所有的出入口,特别行動部隊迅速包圍了徽宗的院子。
徽宗和李光前正聚精會神聽着外邊的動靜,急切地等待來人。突然,房門“哐”地一聲被撞開了,接着進來兩個渾身是水十分狼狽的人,徽宗定睛一看,來者竟是十二子趙植和附馬都尉宋邦光。徽宗正要問,趙植已經慌亂地說“大軍,包圍了你們,不知為何!”
徽宗一聽,頓時慌作一團,跺着腳轉着圈,結結巴巴地問:“這,這這,這怎麼辦?為何,為何?”
宋邦光也已經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聽徽宗一問,便應道:“要不,咱們快跑吧?”
這話音剛落,就聽“哪裡跑?不許動!都站在原地,不許動!”
随着這雷鳴般的吼聲,門口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金兵,一個個手持長槍對着徽宗,接着,隻見長史大步來到徽宗面前,說道:“好啊,昏德公不昏嘛,還敢暴動造反!膽子不小嘛,能耐也不小啊。帶走!”
從聽到那一聲吼,又看到大兵封鎖門口,徽宗就已經吓懵了,既不知說什麼,也不知做什麼,兩腿急促地抖索着,呆呆地看着長史和持槍對着自己的大兵。大兵們聽到長史的命令,便過來兩個人将徽宗的左右胳膊别在背後,押着出了房門。就在擰着徽宗的胳膊往後一别的瞬間,徽宗覺得一股熱流從下體沖了出去,順着腿流在地上濕了一大片。李光前和趙植、宋邦光同樣被押着跟在徽宗身後,淋着大雨來到了元帥府,走進了一間燈燭輝煌的房子裡。
長史坐在了桌子後面,随着他一句:“放開他們。”一直全力别着徽宗等四人胳膊的大兵松開了手,但并沒離開,而是緊貼在他們身後,好像隻要眨巴一下眼睛,他們就會不翼而飛了似的。
長史又問道:“昏德公,何人來跟你聯系?他們人呢?”
徽宗傻愣愣地看着長史,又看看旁邊站着的三個人,一臉不解地反問:“大、大人,什、什麼聯系?罪民聽不懂你的話呀。”接着又問其他三人:“你,你們知道嗎?知道就快說,别讓長史大人着急。”
三人都搖頭,一臉茫然。長史見此情形,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對門口的一個軍官說:“繼續監控,加強警戒,發現可疑人員立即抓捕押到這裡來。先把他們全關押起來,明天再審。”
将徽宗等四人押走之後,又安排人把趙?和劉文彥分開關押起來,然後就在辦公室等着蹲守在徽宗院子的官兵甕中捉鼈,将徽宗謀反的聯系人抓到後連夜突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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