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說完這句話,若有深意的看着劉玄漢。
劉玄漢思慮半晌,卻還是搖搖頭道:“賢弟,那車信遠一武夫,不足道也!隻是,為兄如何出得了龍台?”
蘇淩想了想,這才正色道:“兄長若是信得過我,你出城之事,包在我的身上,少則一兩日,多則兩三日,兄長定能離開龍台,從此天高海闊!”
劉玄漢聞言,神色激蕩,使勁的握了握蘇淩的手,眼中含淚道:“賢弟!為兄久困于囹圄,倘若賢弟能讓我出了這淺灘,賢弟對我便是恩同再造!”
蘇淩忙笑着搖搖頭道:“兄長這話嚴重了!”
言罷,仍舊笑吟吟的看着劉玄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劉玄漢神情激動,不知為何,卻忽的眼神一暗,帶了些許不忍,緩緩的看了蘇淩一眼。
蘇淩知道他想說什麼,遂道:“兄長有什麼話,盡管說來。”
劉玄漢這才點了點頭,歎口氣道:“隻是,為兄去了,董國丈,還有那些義士還身陷險地,我怎好一人離去,棄他們于不顧?”
蘇淩心中暗道,劉玄漢啊劉玄漢,你果真未讓我失望,如此危險之下,卻還想着那些人。仁義之風,果真不假。
蘇淩頓了頓,這才道:“兄長,如今龍台情勢危急,我救你一人,已然是虎口奪食,更還是因為蕭元徹本就以為你人單勢孤,因而未多監視的緣故,可是董祀等人,雖遠不及蕭元徹,卻在朝中軍中地位舉重若輕,我料想,倘若稍有異動,怕是人救不了,卻落得個打草驚蛇,到時候莫說兄長,便是我也難逃幹系啊!”
劉玄漢心中還是不忍,忽的凄然道:“可是我心中實在不忍義士慘遭屠戮啊!賢弟真就沒有辦法救他們一救麼?”
蘇淩緩緩搖頭,淡淡道:“沒有,他們必死無疑!”
劉玄漢聞言,半晌無語,忽的似下定決心道:“如此,劉玄漢便也不走了,留下來,跟那蕭元徹不死不休!”
他說完這話,神情凜然,想來是抱定了殺身成仁的決心。
蘇淩心中一顫,着實感佩劉玄漢知必死卻已然慨然赴死的決心。
劉玄漢,你若不這樣,我或許覺得救你有些費心勞神,如今就是再費些周折,便是九死一生。
我蘇淩也要試上一試!
蘇淩忽的有些生氣,帶着些許冷意道:“兄長啊兄長!你好糊塗!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怎效那婦人之仁?”
劉玄漢一怔,也有些氣惱道:“賢弟,教我不義于天下乎?如此,玄漢猶死而已!”
蘇淩這才言之切切,語語重心長道:“兄長!兄長可知,天下之政變,何有不流血不犧牲者?遭逢亂世,本就是成王敗寇!若無志士鮮血喚醒我朝臣民之心,便是一個蕭元徹身死,還會有無數個效仿蕭元徹之人紛至!救國,在于救民心也!”
他這話,聽在劉玄漢耳中,卻是震耳發聩!
蘇淩見劉玄漢默然不語,又道:“天下志士,皆知蕭元徹專權,振臂一呼者幾何?跟随者更是鳳毛麟角,何故?勢也!今勢在蕭元徹,兄長留下,不過是蕭元徹屠刀下多了一個冤死的鬼魂罷了!曆史皆是上位者書寫,兄長以為定能熱血照汗青乎?怕是史書之上,多寫就兄長犯上作亂,故而誅之之言也!我想兄不是不明白!”
劉玄漢凄然點頭。
蘇淩頓了頓道:“既如此,為何不忍辱負重,留得有用之身,出了這樊籠,蟄伏以待時機?待天下有變,再圖勤王誅逆,方是正道也!”
蘇淩說的直白,對劉玄漢更是無半分保留。
劉玄漢知道蘇淩說的是正理,隻是依舊有些不忍道:“可是,董祀等人”
蘇淩冷然道:“董祀之徒,真大丈夫乎?以弟觀之,其罪有三。”
劉玄漢訝然,怔怔的望着蘇淩。
蘇淩不給劉玄漢考慮的機會,急道:“其罪一,帝以血诏示之,乃久苦蕭元徹欺壓也!然晉室傾頹,滿朝上下,有一人可抗蕭元徹者?帝不明,董祀豈能不明此理乎?董祀等既明,為何不死谏帝安之、忍之,卻為何助長?一旦事不可違,帝将置于何處耶?能全身而退?”
劉玄漢身體一抖,臉色慘白。
蘇淩又道:“其罪二,血诏本就乃密辛,從未張于天下!董祀此舉雖是奉诏而行,如何讓天下人信服?反觀蕭元徹,向來以奉天子以令不臣自居。無論他是否如此,然天下皆是有目共睹。暗诏與明理,孰是忠良,孰為亂臣?”
“這個”
蘇淩再次出言道:“其罪三,大丈夫知何事可為,亦知何事不可為!蕭元徹權勢欺天,相較之,董祀等不過是跳梁小醜爾!然董祀卻心存僥幸,暗存畢其功于一役之心,突下殺手,妄圖一擊即中,實則談何容易?他身為當朝車騎将軍,豈看不破乎?既能看破,卻仍舊一意孤行,何也?”
劉玄漢有些喪氣道:“一腔熱血”
蘇淩絲毫不留顔面,冷然道:“一腔熱血?當天下人皆乃黃口小兒不成?無他,私心作祟!那蕭元徹若是引頸就戮,他董祀真就不會稱王稱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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