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怎麼來啦?”
房瑞霞緊跟着就出現在大門口,親親熱熱地抱住自己母親李大秀的一隻胳膊,嬌嗔地喊出來。
“三霞!你放學怎麼不知道回家啊?昨天晚上你也沒回來!鬧了半天跑吳翠哈家來了?天天勾魂兒一樣總找你啊?她不學習,也不讓你學啊?你是不是傻?和她混在一起能混出什麼好兒來!”
李大秀橫眉冷對,話說得是真難聽。
“李大秀!你少在老娘家門口放屁!你家的孩子天天跑我家來,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那樣的話?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得了!三霞,你以後可别來我家了!我們家翠哈不想和你玩!”
丁紅之兩道眉毛立起來,掐着腰,像炸毛公雞一樣。
“丁紅之!你說誰放屁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自己家孩子啥樣不知道啊?還要帶壞我家孩子,沒安好心眼!”
李大秀甩開房瑞霞的手,向前沖了過來,不僅掐着腰,說話間還跺了兩下腳。
丁紅之的脾氣,那是遇強則強,哪裡是怕事兒的人。沒等李大秀站穩,伸手就杵到了李大秀,李大秀“蹬蹬蹬”向後退了幾步,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丁紅之根本不能把罷手,擡起腳狠狠地踢了上去,李大秀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踢了,馬上作勢躺在了地上,張牙舞爪地嚎哭。
“打人啦!不好了!要人命啦!”房瑞霞跳起來大呼喊。
吳翠哈再也忍不了了!
這一切,長眼睛的都是看在眼裡的,明明是房瑞霞媽媽先挑的事,她那麼喊,分明就在說丁紅之打人,快要她媽的命了。
吳翠哈從昨天就開始忍三霞,到現在,整個人已經憋屈得要發瘋了。
趁着房瑞霞蹦起來大喊的那一刹那,擡起腿踹了過去,房瑞霞本來個子矮,吳翠哈一腳下去,房瑞霞應聲倒下。
屯子裡看熱鬧的人聞風而來,而且越來越多。
李大秀和房瑞霞娘兩個躺在吳家門口耍起無賴,吳翠哈一時也沒了主意。
“翠哈,進院去抄家夥!對待這種人,打不服就打死!不然以後就等騎脖頸上欺負咱!”母親丁紅之不慌不忙,邊說邊擡腿,還不忘了又踢李大秀一腳。
“哎呦!你個死潑婦!我,我今天和你們家沒完了!”李大秀閃躲着,還是結結實實挨上了一腳。
“丁紅之!你,你踢死我得了!我今天就死在你家門口!大夥兒給我作證!”李大秀躺在地上又蹬又踹。
吳翠哈的腿有些軟,聽了母親的話,還是跑回院子裡,找了兩個手腕粗細的燒火棍子拿起來,剛要出去,又回去換了一把大鐵鍁,扛着跑了出來。
“媽,給你!”她遞給母親一個燒火棍子,自己掄起大鐵鍁。
李大秀一看丁紅之娘兩個動真格的,手裡的大鐵鍁虎虎生風,吓得一個高兒爬起來,拉起女兒房瑞霞,擋在自己的身後,急促地說:“三霞,快跑!回家叫你爸和你哥去!”
房瑞霞慌不擇路地跑了。
她的母親李大秀看着女兒跑了,眼中多了一些有恃無恐。
“翠哈,聽媽的話,你躲開點!别崩身上!我今天這就瘋了,瘋了是要打死人的!你記得給媽送牢飯!”丁紅之舉起手裡的燒火棍,對着李大秀兩眼冒着怒火打過去。
李大秀見狀,撒腿就跑了,她可不想就這樣死在丁紅之的手下。
“媽,追不追?”一看李大秀跑了,吳翠哈問母親。
“走,回家!”丁紅之拎着棍子走在前面,吳翠哈握着鐵鍁跟在後面。
進了院,丁紅之拿起鎖頭把大門從裡面鎖住,棍子一扔回屋了。
吳翠哈撿起棍子,連同手裡的鐵鍁放回倉房。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兩條腿還有些發抖。
院子外看熱鬧的人還有遲遲不肯離去的,在外面小聲議論。
“他家的孩子懷孕了,人家說了還不樂意,動不動就打架的老娘們,能教育出來什麼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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