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晚輩的答話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反而讓孔太太更加不好意思,她幹脆拔下了頭上的兩根銀钗,當做見面禮送給了盛南絨和盛南緞,“這還是我出嫁時娘家陪送的,不值幾兩重,彩頭卻很好。一個是喜上眉梢,一個是花開富貴,既是頭一次見到四小姐和五小姐,便送與你們吧。”
盛南緞吓了一跳,說什麼也不敢收,“這太貴重了……”
孔太太故意闆了臉,“長者賜不能辭,快收下,再推辭我要不高興的。”
盛南錦見狀便輕輕點了點頭,鼓勵着說道,“孔太太的一片心意,你們便拿着吧。這是孔太太随身佩戴的首飾,可見是極喜歡的,陪了大半輩子,哪怕是個物件也有感情了。孔太太是希望你們戴着兩支钗,今後也能像她一樣萬事順遂,平安喜樂。你們看到钗子的時候就要想到孔太太的教誨,行事做人也要更有章法才好。”
盛南絨見姐姐都這麼說了,便笑着上前收下了銀钗,規規矩矩地向孔太太行禮道謝。
孔太太對盛南錦的這番說辭十分滿意,不由得高看了她幾眼,“今日這寺裡的人也太多了,難為你們還提前定下了禅房,要不然咱們這一大群人,怕是連個落腳安坐的地方也沒有。”
盛南錦歎了口氣,道,“您也太高看我了,哪裡是我安排的,這原本是季家定妥的地方,隻因肖管事和季家的管事相熟,因此厚着臉皮去求情,季太太又是個古道熱腸的,這才讓出了一間房。”
孔太太聞聲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季太太也在寺裡?”
“正是。”盛南錦道,“說是來給季老夫人求頭炷香的。”
孔太太道,“可知住在哪裡嗎?”
竟是一副迫不及待要去求見的模樣。
盛南錦道,“這就不清楚了,先前是季太太身邊的一個婆子過來說了兩句話……”
不等盛南錦把話說完,孔太太便心急火燎地問道,“說了什麼?”
往日的孔太太端莊知禮,可從來不會露出這樣驚惶的神情。
盛南錦隻好道,“隻說季太太手頭上的事情有些多,怕是不得空,讓我不要介懷。”
孔太太有些失望地道,“季太太一年不出一次門,這次竟是為了季老夫人才抛頭露面的。”
孔冉在一旁道,“您打聽季家的事情幹什麼?”
孔太太白了女兒一眼,“鄉裡鄉親的,既然知道季太太在這裡,我自然是要過去拜見的。”
孔冉很不喜歡母親這種無事獻殷勤的感覺,她皺着眉頭道,“季家雖然财大氣粗,但也不是人人都靠他們家過日子,見與不見有什麼了不起?”
孔太太恨不得上去捂住女兒的嘴,她趕忙道,“我的姑奶奶,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幸好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否則傳揚出去,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了?這些年季家修路搭橋,施粥布齋,做了多少好事?縣裡頭誰念起季家不要念句阿彌陀佛?”
孔冉道,“我又沒說他們家不好,隻是覺得季家的人都太過清高,平日裡不露面也就算了,哪怕是找到了他們家的門前,多半也是見不着正主的。”
孔太太歎了口氣,“你小小年紀,又懂什麼?這不是清高,而是低調。你可知道有多少富貴人家為富不仁,欺詐鄉裡,縱然家财萬貫,也不過被人指指點點,背後罵的人還少嗎?可像季家隻做好事,不圖名利的人家又有多少?難得的是不張揚,不沽名釣譽,這才是真真的積善之家。等你将來再大一點兒,自然也就明白其中的可貴之處了。”
孔冉沒太往心裡去,低着頭擺弄起帕子來。
盛南錦覺得孔冉今天的情緒很是反常,平日裡她雖然極有主意,但素來就事論事,最是講道理的一個,從不曾這樣胡攪蠻纏。
正說着,有孔家的婆子緩緩走了進來,“太太,那邊的人到了。”
孔太太一喜,“怕也是在路上耽擱了。”說完便匆匆站起了身,對盛南錦道,“好孩子,我還有事要去辦,你且在這裡歇着,等一會兒我們再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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