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喜歡什麼呀?&rdo;郁琛好奇的問。容璞一隻手撐着下巴,指尖有節奏的依次點了過去,忽然一笑,掏出手機擺在郁琛面前。裡面有一小段視頻,容璞點了播放鍵,郁琛就湊過去看。裡面的場景大概是容璞家裡,面前隻有一台主機和顯示器,顯示器上顯示着實驗次數,畫面裡的容璞滿懷期待的按下去确認,顯示器開始有一行又一行的數據劃過,可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顯示錯誤,進程不得不停掉。&ldo;這是什麼?&rdo;郁琛問,&ldo;這不是代碼思維。&rdo;&ldo;當然不是,這是人類思維啊。&rdo;容璞把手機收了回來。&ldo;你在玩什麼呀?&rdo;&ldo;小郁,你喜歡看科幻小說麼?&rdo;容璞說,&ldo;其實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我們就進入了智能網絡時代,但是我總覺得它還缺少些什麼。一直到no3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它們都是冷冰冰的機器,被人類創造出來,要不斷的依靠人類去更新維護,可是我們的時代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麼?即使到no4了,還要維持這個秩序不變麼?人工智能不是小說裡才有東西,我們可以做的啊,甚至可以做的更好。&rdo;&ldo;但是這和穩定性是相悖的。&rdo;郁琛說,&ldo;還有,我不喜歡看科幻。&rdo;&ldo;那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rdo;容璞笑了笑。他是個溫柔的人,笑時眼睛也會彎起來,出來的時候沒有帶眼鏡,好在近視的度數也不是很高。沒有那層遮擋物的眼眸像是水一樣。他沒有惡意,隻是開一句郁琛的玩笑,可郁琛卻認真了,急忙擺手,對容璞說:&ldo;我不是那個意思的!&rdo;容璞一副故意的樣子問道:&ldo;那你是什麼意思呢?&rdo;&ldo;我、我……&rdo;郁琛被容璞盯的一陣緊張,一緊張說話就結巴,淡淡的紅色從脖子爬到臉上,又從臉上爬到耳根子上,&ldo;我是說,我覺得我們和人工智能還有一段距離,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是至少絕對不是現在。那是個很大的工程,不單單是科學的範疇,甚至還包括社會學倫理學……科學可以推動社會的發展,但是它不能定義什麼。&rdo;容璞意味深長的看了郁琛很久,最終笑着說了一句:&ldo;傻。&rdo;郁琛低下頭,也覺得自己說了傻話,隻能一下一下的往嘴裡塞飯。容璞看來不想繼續再探讨這個問題了,問道:&ldo;你呢?你喜歡做什麼?&rdo;&ldo;我就挺喜歡做安全系統的……&rdo;郁琛悶聲說,&ldo;我還以為可以跟你分到一個組裡呢。&rdo;&ldo;跟我分到一個組裡有什麼好的?&rdo;容璞說,&ldo;幹不好還會被我罵,我可是很嚴厲的哦。&rdo;&ldo;沒關系。&rdo;郁琛小聲回答。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看師兄的眼光不一樣呢?大概要追溯到還在讀書的時候吧。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理工宅男,不愛文學也不愛讀詩,肚子裡的墨水也十分有限,可第一次在實驗室裡遇到容璞的時候,他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麼叫&ldo;春風再美也比不過你的微笑&rdo;了。容璞身上有種不會在他們這群人身上出現的書卷氣,他穿着整潔的襯衣沐浴在陽光下的樣子是柔和的,也是耀眼的。那種懵懵懂懂的情感在郁琛的心理暗自沖撞了許久,他分不清是崇拜還是喜歡,隻能茫然的像是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容璞身後,他想跟容璞有更多的接觸時間,看到容璞的時候心情自然而然的就會好上許多,可轉念一想,隻能跟容璞這樣平淡相處,又會傷心許多。他就這麼晃蕩到了現在,愈發容易被滿足,隻要能跟容璞在一起加班都覺得不那麼疲憊了,人類情感真是個難以琢磨的東西。&ldo;趕緊吃吧,吃完了還要回去幹活兒呢。&rdo;容璞說。&ldo;哦。&rdo;郁琛趕緊悶頭吃飯。他低着頭,不敢跟容璞對視,也是就錯過了容璞看他時溫柔又複雜的眼神。次日的立項會議果然如容璞所說,安全系統這部分由他來負責。no4并不是no3的升級版,而是全部拆碎重新構建,意為改變現有的網絡環境和生态狀況,鑄造全新的互聯網生活。那個會議冗長,容璞聽的無精打采的,他覺得這些人徒有技術,但是沒有創造的勇氣。在之前的評估會議上,他曾經向高層提過他的想法,隻是被一字不落的駁了回來。他很郁悶,不相信在自己一個人都能摸到人工智能大門的前提下,這樣雄厚的人力和财力結合到一起造不出個未來。他已經厭倦了原地踏步了。下會之後,容璞看着郁琛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借由倒水的功夫去他那裡看了看,可郁琛的屏幕是黑的,就伸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郁琛驚的大叫,容璞問道:&ldo;發什麼呆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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