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驟急,海上翻起浪花拍打出水聲,烏雲遮月,兩個人的面孔都在黑暗中隐了下去,郁琛還沒反應過來,隻聽遠處傳來了楊戬的聲音。&ldo;郁琛,你幹嘛呢?&rdo;風好像吹過了勁兒,烏雲散去,海平面回複了甯靜,明月又顯現了出來,一片光亮,而這一切也隻發生在瞬息之間。二十七&ldo;沒事兒!&rdo;郁琛大聲回應,而後對容璞說,&ldo;師兄,我回去了。&rdo;他跑到楊戬身邊,楊戬剛要張嘴問話,郁琛小聲說:&ldo;我可以牽着你走一段麼?&rdo;楊戬瞥眼看了一下遠處的容璞,先伸手拉着郁琛就走了。轉角去了下面的時候,郁琛怕楊戬為難,趕緊先松了手,說道:&ldo;謝謝你替我解圍。&rdo;&ldo;那我現在總可以問了吧?&rdo;楊戬說,&ldo;他是誰?&rdo;郁琛難為情地說:&ldo;他叫容璞,是我師兄,我讀本科的時候他在讀研,因為都是一個老師帶,所以就認識了,畢業之後也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他本來應該進t1的,但是因為出了一些岔子,就離職了,後來我也沒聯系過他,這是他離職之後第一次見面。我……&rdo;說到正關鍵時,他卻結巴了。楊戬問:&ldo;你喜歡他?&rdo;&ldo;你怎麼知道的?&rdo;郁琛驚訝地張嘴就來,話音落下之後像是給噎住了一樣馬上閉嘴,臉色通紅。&ldo;我活了多久你活了多久?&rdo;楊戬說,&ldo;要不然你何必要我拉着你?&rdo;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道破這點小心事的尴尬程度幾乎叫郁琛想當場投海自盡,他的臉比剛才還紅,紅到耳根子都冒了煙,低着頭支支吾吾地說:&ldo;我知道這是我自己沒處理好的事情,也不應該拉你出來墊背,以後不會了。&rdo;楊戬歎了口氣,說:&ldo;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rdo;&ldo;我知道。&rdo;郁琛說,&ldo;可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難免還是叫人難以接受的吧。&rdo;&ldo;你的腦袋瓜裡都裝的什麼東西?&rdo;楊戬伸手按在郁琛頭上,&ldo;我們的文明不知比你們先進了幾千年,怎麼你還會想到大清沒亡時候的迂腐之事?你喜歡誰是發自你内心的想法,我既不會像佛祖一樣讓你誰都别愛,也不會像上帝一樣禁止你愛男人,更不會像真主阿拉一樣燒死你。道法自然,什麼接受不接受的,誰能管得了你,你又管别人怎麼想幹嘛?&rdo;郁琛是個崇尚科學的人,連哲學都沒好好學過,更不要提比哲學更玄乎的宗教學說了。在他看來如來佛祖和玉皇大帝都是神仙故事,神仙都是不近人情的,誰會去思考他們有什麼信仰呢?時代确實不同了,郁琛會把自己的性向告訴一些關系近的人,他不願意告訴楊戬,因為他喜愛楊戬,在暗自喜歡的人面前從來沒有什麼自然而然,有的隻是小心翼翼。如今楊戬把這番話說出來,郁琛除了釋然之外,感受更多的是唏噓。楊戬看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郁琛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哪怕他真心實意的去喜歡楊戬,楊戬也不會在意半分。因為他是神仙,凡人的喜愛跟他沒有半分錢的關系。&ldo;哎,不說這個了。&rdo;郁琛打算換個話題,&ldo;就那個被當做獎品的玉墜,我跟你說那個事兒吧。那原來是一塊玉,跟着我一塊被丢的,後來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托人做了玉墜給我帶着……我從出生一直帶到高考。後來上大學沒錢,就幾千塊錢賣了。我不懂金銀玉石,人家開價我覺得合适就答應了,照着現在看,我可能錯過了一個億。&rdo;&ldo;你無父無母?&rdo;&ldo;可以這麼說吧,我是叫他們遺棄的。&rdo;&ldo;可你壓根兒就不是人呀。&rdo;&ldo;你怎麼罵人啊!&rdo;郁琛說,&ldo;我不是人我是什麼?&rdo;楊戬不打算跟郁琛說太多:&ldo;你身上可疑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捋通順,不如你名正言順的把那塊玉拿回來如何?&rdo;&ldo;太難了。&rdo;郁琛垂頭喪氣地說,&ldo;我不如我師兄。&rdo;楊戬想了想,說:&ldo;你要是赢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兒,好不好?&rdo;&ldo;不好不好!&rdo;郁琛拒絕,說道,&ldo;要不你偷過來吧。&rdo;他楊戬什麼人物,怎麼會聽郁琛的話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便也回答:&ldo;不好。&rdo;兩人在暗處聊天,大廳裡的宴會也要散場了,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郁琛對楊戬說:&ldo;差不多了,咱倆散了吧。明天我就要去比賽了,今兒晚上得早睡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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