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知道你琛哥勢大,這不是來和你談合作麼‐‐&rdo;黃月生自然也并不真敢對陳琛下手,就是有些垂涎的意思,不料話沒說完,耳邊忽而一道利風掃過,黃月生抖着頰肉堪堪避過,臉上卻還是劃出一道血痕。佛恩收回手,指縫中的玻璃殘渣滑落在地。黃月生眼一亮,一指佛恩:&ldo;新伴兒呀,琛哥?&rdo;佛恩扭頭看陳琛擰起眉毛一臉不耐,便直接揮起一拳‐‐黃月生的2個手下這次可不能再當擺設了,簇過來擋住佛恩:&ldo;找死啊臭小子!&rdo;幾個人的推搡不得不引起獄警的注意力,他遠遠地看過來,用警棍敲了敲鐵絲網:&ldo;幹什麼!安靜點!&rdo;黃月生揚手止了,沖佛恩道:&ldo;跟誰都是賣屁股,陳琛能給你,我也能給。&rdo;佛恩的回應是直接一腳踹去,黃月生早有準備,一手搭住了他的腳踝分筋錯骨地狠狠一扭,才松手冷笑道:&ldo;給個見面禮,下次别給臉不要臉。&rdo;佛恩踉跄着後退半步,腳面不自然地折向一邊,面上卻沒露出一絲痛楚。打狗看主人,所有人包括黃月生都以為陳琛要發怒的當口,陳琛卻微微俯身拉過佛恩的手臂架上自己的肩,半攙半扶地走向獄警:&ldo;長官,21455扭傷了腳,請假半天!&rdo;接下來,黃月生的人沒少找佛恩的麻煩,像在探究陳琛的底線一般,陳琛卻也不過一句&ldo;忍着點,見黃幫的人遠着走&rdo;,連陳琛自己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要是不把這小子當自己人,那幹脆打發給了黃月生,這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若當他是自己人不肯放手了,豈有讓人這般欺負輕賤的道理。這日下場勞作,陳琛把一大堆衣服從滾筒洗衣機裡拖出來,剛直起腰就愣了一下,直覺地環視四周,工場裡依舊滿是忙忙碌碌的灰藍色身影,但獨獨少了一個。早有人靠了過來,壓着聲音道,&ldo;21455被越南幫的人帶走了‐‐&rdo;陳琛一擰眉,周圍立即有人道:&ldo;琛哥!那隻越南豬不是非要那小子,他是要踩你的臉!&rdo;&ldo;再忍下去幹脆認輸算了!&rdo;&ldo;琛哥!我帶幾個兄弟去!&rdo;陳琛見所有人都怨氣沖天,一擺手壓着聲道:&ldo;都忘記我說過的話了?&rdo;說罷沖着報信之人一點下巴:&ldo;老鬼,帶人引開條子的注意‐‐人,我自己去救。&rdo;随即邁步走到裁縫桌前從一堆衣服熨鬥下摸出一把裁剪來,又加重語氣道:&ldo;沒我的命令,不許沖動!&rdo;整個喜靈洲監獄的獄倉呈&ldo;同&rdo;字形,洗衣間與别的勞作場不同,是位于中部飯堂與最後一排獄倉内的條形隔間,且與東西樓獄倉有鐵門相通,要藏人鐵定隻能往黃幫勢力所在的西樓藏‐‐陳琛一路追去,忽然定了身,飛腳踹開了一間儲物室。淩亂的拖把水桶間圍立着個男人,中間的那位蹲在地上,一面不在意地将一手血紅拭在層疊肚腩上,一面昂起頭來,笑嘻嘻地對陳琛道:&ldo;琛哥,來得這麼慢?&rdo;陳琛眼一掃,見佛恩滿臉是血,眼皮腫脹到翻也翻不開,在看看一地充作兇器的拖把鐵桶,心底便很有些陰火,面上還是淡淡地:&ldo;何必欺負個小孩子,你就這點兒出息?&rdo;黃月生桀桀一笑:&ldo;我也不想呀。可你養的玩意兒,都随你,性子烈,不教訓就不老實。&rdo;一雙手伸到佛恩臉皮上摳摳摸摸,到眼眶處猛地用力,但見兩縷新血又汨汨地淌了下來,&ldo;打個商量,你把他借我玩幾天‐‐我那的人‐‐你随便挑。&rdo;陳琛走過去,皮笑肉不笑:&ldo;我沒興趣幹,你幹過的p眼。&rdo;黃月生怔了下,把手裡的人一把摔在地上,一雙手啪地蓋在陳琛的胸膛上,在囚衣下留下幾道殘缺的血印:&ldo;可我有興趣幹,你‐‐&rdo;陳琛瞳孔一縮,不待他說完,忽然擡手攬住他的肩,下一瞬間在手中握了許久的小剪猛地插進了他的腹部,黃月生發出了與其形象極其相符的跌蕩起伏的殺豬聲,陳琛嫌吵似地皺了皺眉,将手深深地往裡一捅,順便在肉裡轉出個十字花,血水從不大的創口裡受壓噴擠出來,彙成了一道噴泉似的血注。每個人都看傻了眼‐‐前些天的步步退讓隐忍讓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也沒有人想到他敢公然行兇,傷的還是這獄裡的第二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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