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舉辦的酒會結束之後,在天津衛引起的轟動卻久久不能平息。張雲軒無疑是處在風口浪尖的主角,往日還在觀望的各種勢力,如今不得不争先恐後的走到了台前,需找機會與張雲軒拉近關系。
方法更是多種多樣,最直接的就是背靠日本人的一群商人,直接通過領事館、憲兵隊、或者特高課的門路,還有的人通過肖家、更有甚者不惜在遙遠的襄城尋找熟人,拐了八道彎也要套上關系……
為的是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利益二字。
這幾天,肖家的大門幾乎都被擠破了,但是來人無不被告知張雲軒現在不在肖家,至于去哪了?無可奉告。
能夠到國民飯店找張雲軒的基本上都是中日雙方夠得上級别的人物,打着拜訪藤原熊一的名義,但是經過重重警衛之後,就真的變成了包房藤原熊一了,留下了貴重的禮物,說着拜年的話,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張雲軒也沒在這裡。
看着這些來來往往的人,藤原熊一,既是無奈,又是感慨,無奈于這些人的現實,雖然說是來拜訪自己的,禮物也很厚重,但是卻旁敲側擊的找自己的外甥,講人情世故做到了極緻,就是為了那兩個字——利益。
感慨的就是自己這個大外甥,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借着自己酒會上給他介紹的海軍第二艦隊司令官高須四郎,巧妙地跟第二艦隊駐天津的崗奇少将搭上了關系,而且這幾天就住在塘沽的海軍軍營裡,帶着從兩個美國佬那裡弄來的紅酒、雪茄,在軍營裡大肆的吃吃喝喝,從崗奇到中下層軍官,一個不落,夠資格的一起吃飯喝酒,低級軍官我就送,送酒、送雪茄、送錢……
隻要你喜歡,隻要你需要,我就能提供,能滿足你的要求,苦的就是雲雷和肖志遠兩個人,每天不是在搬酒,就是在喝酒,既當苦力,又當酒托,盡管兩個人不懂日語,但是雪茄美酒就是雙方共同的語言,聽不懂不要緊,那就喝吧。
“張四海,你這個兒子,是屬猴子的嗎?”藤原熊一受不了這些人的騷擾了,開始閉門謝客,但是心中的怨氣卻無處釋放,隻能拿張雲軒的老爹,張四海當出氣筒。
反觀張四海,卻對兒子的表現十分滿意,就得這樣做,要不然你藤原這個家夥一旦離開了天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這時候不接着你的光,趕緊搞定這幫家夥,一旦你走了,這些家夥不認賬怎麼辦?
看着郁悶的藤原熊一,張四海,笑着說:“大哥,雲軒是不是屬猴子的,但是她是你親外甥,這點錯不了”。
一句話堵得藤原熊一,無話可說,是呀,外甥是猴子?那舅舅又是什麼呢?
“你,你這個狡猾的家夥,跟你那個無賴的兒子一個德行”,是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說什麼?再說自己都成猴子了。
“呵呵,熊一,雲軒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讓你給他當幾天的擋箭牌,讓他抽出身子,把這些關系都壘實了,這兩天你也都看到了,這些人都是什麼德行,萬一你離開後,他們再不配合怎麼辦?趁着你這尊大佛還在天津,就讓雲軒放手去做吧”,高田笑呵呵的打着圓場。
藤原熊一無奈的坐到了沙上,感歎道:“中國真是個神奇的國家,原本政治的帝國軍人,誠實的商人,到了中國之後,眼中隻有利益,為了利益手段百出,太可怕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也叫入鄉随俗吧”,高田也是感觸頗多的說道。
原來,張雲軒在酒會結束當晚就沒回肖家,留在了飯店,與藤原、高田、還有自己的父親和未來的嶽父肖萬年進行了深刻的交流。
張雲軒清楚地意識到,這次酒會之後将帶來的轟動,以及自己将面臨什麼樣的局面,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就是一塊肥肉,而且是處于狼群中間的一塊肥肉,都想着咬一口。
那麼自己怎麼辦?與其疲于應付,不如借着這個機會跟新認識的一些重要資源打好關系,尤其是海軍,自己以前跟他們一點接觸都沒有,但是今後金鼎的很多運輸途徑都要經過海運,正好在酒會上認識了高須四郎,看樣子給自己舅舅的關系還很不錯,那麼自己何不就順杠往上爬呢,讓他把自己介紹給天津的海軍主官。
就這樣,高須四郎的一個電話,張雲軒就進到了戒備森嚴的海軍駐地,憑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有魅力之王——黃金的加持,在美酒與雪茄的助攻下,就與崗奇成為了莫逆之交,在崗奇誠摯的邀請下,張雲軒帶着雲雷和肖志遠就住在了軍營。
畢竟崗奇作為一方駐地的軍事主官,不能有很多時間陪着張雲軒,就安排自己的秘書官陪同張雲軒等人。
這下張雲軒就有了施展自己魅力的空間,憑借着自己貴族血統和一口流利的京東腔,在軍營裡混的如魚得水。
作為中國人,張雲軒深受中國五千年曆史文化底蘊的熏陶,面對這些單純的日本海軍,用糖衣炮彈轟開了他們的心裡放心,縣官不如現管,張雲軒就連最基層的軍曹都沒放過,沒有昂貴的紅酒和雪茄,隻用最簡單,最直接的紙币和銀元,就赢得了一種下級軍官的好感。
當然,面對天天陪在自己身邊的秘書官小島純二更是出手大方,金條先意思兩根,夠嗎?夠了,那好,我再給你弄箱紅酒和雪茄,咱加深一下感情,怎麼樣夠意思吧。
那好,我對你夠意思了,你是不是也對我意思意思啊,就這樣付出就有回報,單純的小島同志在請示了司令官崗奇之後,就帶着張雲軒三人登上了軍艦,進行參觀,滿足了三個人的好奇心理。
就這樣,張元軒賴在了海軍駐地整整六天的時間,跟天津的大日本海軍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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