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張四海父子和張福也到了家。
張四海打張雲軒回房休息後,帶着張福走進了書房,關上門,打開書架後面的暗門,和張福一起進入一間不大的密室。
張四海回想着今天晚上生的一切,總結的自己忽略了些什麼,綁架日本專家的行動過于順利了,但是它卻是真實的,就這麼巧,襄城站的行動跟自己的行動都在大和旅館,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那就是人為安排,可是誰能安排這一切呢?難道在襄城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一股國府勢力?這不可能,襄城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戰略要地和重點城市,就算自己這組人的重點都不在襄城,隻是自己家住在襄城,才偶爾的在這出任務,總部不可能安排這麼多人在這的。
那麼安排這件事情的人就呼之欲出了——自己的兒子張雲軒。
但是,他是什麼時候?又用什麼方式跟襄城站聯系上的呢?
張四海百思不得其解。
張福這時候已經連接好了電台,問道:“老爺,我們給總部怎麼彙報?”
張四海這才緩過神來,說道:“如實彙報就好。”
“滴滴答,滴滴答”
電波穿梭在襄城與重慶總部之間。
原本不被重視的襄城,在這夜成了總部電訊科的熱線。
“局座,事情搞清楚了”毛人鳳,拿着兩份電報,急匆匆的走進局長辦公室。
“哦?怎麼回事?你說說”,此時的戴笠,雙眼通紅,急切的想知道襄城事件的原委。
毛人鳳将手裡的兩份電文遞了過去,說道:“先是襄城站回電,說是前段時間,因為憲兵隊的槍決事件,對張家進行了報複,除了毀壞了張家在襄城的生意之外,還綁架了槍決的具體執行人張雲軒,後來雙方達成了諒解,張雲軒也答應适當的時候會幫助襄城站傳遞點消息。”
戴笠皺着眉頭,把電文放在辦公桌上,根本沒看,聽着這個毛主任的介紹。
聽到這,忍不住說道:“那這次行動跟張雲軒有什麼關系嗎?”
“有,關系大了,襄城站接到總部的命令,要求在日本人的中秋明月晚會上搞出點動靜,原本打算讓人找機會把炸藥帶進會場,找機會引爆的,但是張雲軒通過警局的蛛絲馬迹,覺察到襄城站可能要采取什麼行動,便主動上門示警”。
“總部的命令?誰下的命令?這不是亂彈琴嗎?你在重點城市搞點行動,威懾一下日本人可以,但是在襄城搞行動?能去的什麼效果,不就是拿兄弟們的生命開玩笑嘛?你去查查,誰下的命令?”戴笠氣憤的責問道
“局座息怒,命令是黃處長下的,可能也是立功心切,再說襄城站的吳偉民本身就是他們保定系的,我們也沒法幹涉太多”,毛人鳳勸道。
“哎,派系之争害死人啊,齊五你接着說”
“張雲軒上門之後,吳偉民就把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沒想到,這個小警察對此不屑一顧,說是計劃成功率不高,還要搭上一條人命不值得,所以就幫助襄城站隻做了一個叫做定時炸彈的炸彈,這樣襄城站隻是撤出了一個内線,便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毛人鳳算是把襄城站的整個行動過程介紹完了。
戴笠聽到這,嘴裡說了一句:“定時炸彈?嗯,看來這個張雲軒不簡單呀,回電給襄城站,查清張雲軒的底細,如果沒有問題,就吸收過來。”
毛人鳳笑着說道:“局座不必費心了,你再看看這份閻羅的電報”。
“我不看了還是你說吧”
“閻羅,來電說,日本冶金教授武田,已經成功的綁出來了,目前已經出了襄城,正運往大連,希望總部安排好接應工作”。
“嗯,閻羅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代理稱贊道。
毛人鳳賣了個關子,說道:“局座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嗎?”
一晚上連續聽到兩個好消息,戴笠也是十分高興,擡手虛點着毛人鳳,說道:“齊五呀,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這個行動計劃的制定,實施,閻羅都沒參與,具體的都是判官安排的”,毛人鳳說道。
“判官?就是上次鏟除豐城站叛徒的判官嗎?”戴笠對這件事情還是有印象的。
“對,就是他,其實判官還有一個身份,閻羅的獨生子——張雲軒”毛人鳳直到這時才揭開謎底。
戴笠聞聽此言明顯的一愣,緩緩地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了不起呀,一門父子雙雄,都戰鬥在敵人的心髒,老子在滿洲國呼雲喚雨,小的在襄城也能掀起風浪,張氏父子不簡單啊,更可貴的是對黨國的一片赤膽忠心。”
戴笠頓了頓,心裡難得起了憐憫之心,說道:“齊五,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張雲軒撤出東北,這樣萬一哪天生意外,還能給閻羅留條根。”
其實在毛人鳳知道閻羅和判官是親父子的時候,也動過這個心思,就目前形勢來說,黨國在軍事上不占優勢,國府官員有貪婪成性,隻顧着自己升官财,像張氏父子這樣,以身許國,戰鬥在敵人心髒的确屬難得,是應該予以重點保護的。
但是,一旦撤出一人,是否符合當前形勢,是否會引起日方的注意,這個不敢肯定,所以決定還是維持現狀的好。
想到這,毛人鳳開口說道:“局座,你說的事情,我也曾考慮過,但是我覺得,還是維持現狀的好,一動不如一靜,更何況,這父子倆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有真本事,老的靠的是日本留學經曆,遊走在日本中高層和滿洲官員智商,小的要身手,有身手,要智商有智商,又懂得保護自己,我覺得問題不大,就算真的出了問題,張雲軒并不知道閻羅就是自己的父親,估計也好脫身。”
戴笠想了想,說道:“是啊,做我們這個行業就是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閻羅不容易呀,但是我對這個張雲軒卻更感興趣了,能文能武,假以時日,定能獨擋一方”。
而此時正在睡夢中的張雲軒,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軍統當家人的關注,依然雲遊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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