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回到驿館,拓跋珪早侯在屋内,此刻親自捧了水伺候任臻淨面,便言及沮渠蒙遜今日統籌諸事,發号施令,很是威風了一把。任臻一笑:&ldo;他年少氣盛,上頭又有呂纂和男成罩着,難免跋扈些。&rdo;拓跋珪道:&ldo;可他今日帶着手下在驿館周邊清場之時,因有幾家富戶貴族說沒有旨意不肯搬走,他就命人砸了人家的府門‐‐&rdo;任臻不無訝異地擡起頭來:&ldo;天水湖畔住的都是當地富戶官宦,他這麼硬來不怕給兄長惹禍?&rdo;&ldo;是啊。天水郡守後來趕來相勸,誰知一言不合,沮渠蒙遜竟然當衆喝斥郡守滾出去,還說若再呱噪,便要動手教訓…&rdo;任臻一皺眉:&ldo;沮渠蒙遜再狂傲也不敢如此妄為吧。我怎覺得他似故意為之?可天水郡守一介文官,激怒他有什麼好處?&rdo;拓跋珪道:&ldo;聽說呂光的世子呂紹儒雅好文,性子與其兄呂纂大不相同,這天水郡守就是呂紹向呂光舉薦的。&rdo;任臻心道呂氏兄弟為争位奪嫡,多年暗中不睦已是人盡皆知,沮渠氏與大公子的關系非同一般,榮寵與共,沮渠蒙遜少年心性,這麼做倒是情有可原了。誰知次日一早便傳來消息天水郡守昨夜回府路遇驚馬,摔出車駕傷了腰骨,據說今日連起身都難了。e任臻這下再也坐不住了‐‐心想這二世祖也忒仗勢欺人了。他匆匆趕到隔壁,沒見沮渠蒙遜,想了想便轉向馬廄走去,果然找到了人。沮渠蒙遜正親自提了一桶水刷馬,因着天熱,便解衣坦懷,布料皆松松地堆在勁瘦的腰間,裸出一大片堅實彈性的蜜色胸膛。烏雲骝受用不已地噴着氣,與他并廊栓住的赭白便也嘶叫了一聲,沮渠蒙遜一把搭住赭白的脖子,笑道:&ldo;别吃味,也幫你洗!&rdo;赭白一貫倨傲,除了任臻便僅讓慕容永近身,連拓跋珪都不大搭理,誰知此時卻似很溫馴地俯下脖子,親昵地在蒙遜頰邊蹭了一蹭。沮渠蒙遜拍了拍他的鬃毛,拎起水淋淋的刷子動作娴熟地洗刷起來,烏雲骝便從旁探過脖子來,打了個響鼻,熱乎乎地把氣噴在他臉上,蒙遜哈哈大笑,二馬一人親親熱熱地鬧成一團。任臻在暗處見了,心道:這小子,對馬倒比對人好。誰知那沮渠蒙遜将刷子丢回桶中,見清水迅速變濁,便一撇嘴道:&ldo;你那小白臉兒主子對人對馬都那麼不上心,原本油光水滑的好皮毛都整地像他一樣灰頭土臉的。&rdo;任臻聞言氣歪了鼻子,忍不住出聲道:&ldo;沮渠将軍,你倒是上心,肯特地纡尊降貴來這刷馬,莫不是因為昨晚這馬立下了大功?&rdo;蒙遜似并不詫異任臻就在身後,他轉過身來,殘留的水珠順着肌理發梢滴濺而下,在一片水色陽光中露齒一笑:&ldo;任将軍有聽人壁角的習慣?&rdo;他踢開水桶,單手扶欄帥氣地躍過馬廄便跳到任臻面前:&ldo;烏雲骝能立下什麼大功?&rdo;任臻冷冷地道:&ldo;天水畢竟不是隴關,蒙遜将軍不該如此恣意妄為‐‐惹出麻煩,誰再來給你善後?!&rdo;蒙遜眨了眨眼:&ldo;我昨日要求驿館方圓三裡内戒龘嚴清場也是為了穩妥保護,那些老頭偏又呱噪,我懶得與他們多費唇舌,就讓兵士們佯裝要拆屋,他們一個二個吃軟怕硬的,不都乖乖地卷鋪蓋搬了?&rdo;任臻雙手環胸,一挑眉毛一扯嘴角,道:&ldo;那天水郡守前來相勸,你公然讓他&lso;滾&rso;?他的官位名義上也不比你哥哥低多少,何況是你?這便罷了,你還讓夜半驅馬沖撞車駕,使他傷殘卧床動彈不得!&rdo;蒙遜聞言皺起眉來:&ldo;那老頭自己摔下馬來受了傷,和我什麼關系?&rdo;任臻道:&ldo;除了你誰敢這般肆意嚣張?昨日你還當衆威脅他要動手教訓,不是你是誰?&rdo;&ldo;說一句話就能坐實了這罪名麼?!&rdo;蒙遜勃然道,&ldo;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傷了那老頭兒!?他不過是個有名無權酸腐老儒,小爺要教訓他還需夜半避人?!小爺便是真動手結果了他,也不懼任何人秋後算賬!&rdo;這小霸王占着沮渠氏手握重兵鎮守邊關,便這般嚣張!任臻深吸了口氣,一時卻駁不了他‐‐到底也沒人親見是蒙遜駕馬行兇,此刻這少年怒氣沖沖地瞪大了雙眼,雖是目露兇光兇神惡煞,卻讓人聯想到垂危掙紮的幼獸,兇猛無懼卻又帶着幾絲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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