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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可你不喜歡她們伺候。&rdo;而且從前暴躁易怒，動辄殺人取樂，誰敢來伺候你個混世魔王？慕容永看了他一眼，&ldo;我從您十六歲外放為平陽太守時就跟着伺候，十年了，早習慣啦……你也‐‐&rdo;他忽然停了嘴，因為任臻忽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被看的毛骨悚然，隻見任臻手腳并用地爬了過來，眼對眼鼻對鼻端詳了一會兒，在他耳邊吹了口氣：&ldo;其實你洗剝洗剝，也挺英俊的麼～&rdo;慕容永寒毛一豎，迅速地跳後一步，咽了口氣，無奈道：&ldo;皇上，在人前萬不可如此‐‐&rdo;就算裝也要裝地似模似樣吧，以前的慕容沖可是打死也說不出這等調戲的話來！任臻舉手投降：&ldo;是是是，聽你的。我會好好學～&rdo;慕容永聞言啪啪啪地抽出幾本書冊全堆在床頭：&ldo;明天先學識得鮮卑文字和國史‐‐慕容氏豈有連祖宗家法都不記得的君主？&rdo;任臻張大嘴，怔怔地看着他一本本地舉給他看：&ldo;還有隸書漢文‐‐你總不能次次國書诏書都我來口譯我來起筆。&rdo;&ldo;還有兵法典籍……&rdo;任臻大字癱倒，口吐白沫，覺得自己瞬間回到十年前苦逼的學生時代。慕容永待任臻裝瘋賣傻好容易才睡着之後，方掩門出來。此刻春寒料峭，夜風凜冽，吹地他精神一震，他并不回房，反拾級走上城樓，這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夜登阿房。當年秦滅六國，建宮室于泾渭之間，尤以阿房為最‐‐後來被西楚霸王項羽一把火燒成斷壁頹垣，經漢晉數百年修整，也不過恢複十之五六，僅有外城如初，便稱阿城。當初慕容沖挑中此處登基稱帝，便是因為這裡宮室完備且易守難攻，有力屯兵圍困長安。慕容永在阿房宮巍峨高牆上遠眺影影綽綽的八百裡秦川，極目而來的是泾渭之間綿延的宮阙，那最西之處便是煌煌長安‐‐他們最初也是最終的兵鋒所向。他輕輕地，默默地，吐出一口氣。身後傳來一陣輕笑，慕容永沒有回頭，悠然道：&ldo;姚公子還沒睡？&rdo;&ldo;同慕容将軍一樣，心事重重，夜不能寐。&rdo;姚嵩雖是羌人，但并不喜編發，亦不喜戴冠，墨一般的長發扯散在寒風中，望之倒頗有幾分江南的魏晉士人所崇尚的仙風道骨。隻可惜慕容永知道，眼前這個絕非什麼&ldo;神仙&rdo;，乃是個滿腹毒辣心思的謀士：&ldo;哦？能讓姚公子挂心，必是大事了。&rdo;&ldo;大事算不上。我隻想問問，&lso;他&rso;，是你何處尋來的寶貝？&rdo;慕容永訝異道：&ldo;誰？&rdo;姚嵩上前與慕容永并排站了，同望長安城：&ldo;……韓延高蓋那些莽夫看不出，你跟了他十年怎可能看不出他的不對勁兒？&rdo;慕容永平日裡與他争鋒相對，恨不得生吞了對方，此刻态度卻平和的很，他瞟了姚嵩一眼‐‐羌酋姚苌諸子之中唯這庶出的幼子姚嵩容貌妍麗，完全不似世子姚興，倒有幾分當年慕容沖的形容，也難怪從前的慕容沖是那麼個殘酷無情六親不認的性子，唯對其高看三分。&ldo;哪有什麼不一樣？皇上就是皇上。&rdo;他淡淡地道，&ldo;鮮卑皇族在長安城的裡早被苻堅殺光了，除了在關東與苻丕纏鬥的吳王慕容垂一支外，便是我們皇上血統至正，他隻要還在，我們就占了天時人和，将來下了長安，回關東和吳王争位也有勝算。&rdo;至于内裡的靈魂變與不變‐‐隻要能鎮得住他，誰在乎一個傀儡？姚嵩偏過頭，緩緩伸手撫過慕容永的下颚：&ldo;若是那時候争的過慕容垂，要殺一個對你全無防備的慕容沖不難，屆時你一個馬童出身的庶族似乎也可以龍登九五了；若是争不過慕容垂‐‐隻怕你就要折了那隻鳳凰的美麗頭顱去向慕容垂投誠了吧？&rdo;說罷自己一擊掌，咯咯笑贊道：&ldo;好一個進可攻退可守，慕容永，枉那瘋子當初誰也不認就把你當忠心耿耿的生死之交，你待他還不如苻堅老賊！&rdo;慕容永駭然一笑：&ldo;姚嵩，這不是在你父軍中，莫要胡言亂語的好。&rdo;&ldo;今夜城樓，唯你我二人，你還要嘴硬？&rdo;&ldo;我亦武宣皇帝之後，複燕乃是畢生之願，何錯之有？&rdo;慕容永冷笑道：&ldo;而你又好的到哪裡去？苻堅淝水新敗‐‐那時你父姚苌未反，還在幫着符睿守華陰‐‐你便到了平陽，百般策反慕容沖起兵‐‐我原本一直盤算着北上攻略并州，占據一番基業以圖将來，可你卻慫恿他西進，攻蒲坂渡風陵過潼關直取長安！長安城乃九州之都，這塊肥肉着實太大，我們燕人不想占，也占不了，遲早東歸邺城，待到秦亡燕去，你那反複無常的父親便可以帶着他的羌人部族，跑出來撿這個天大的便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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