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裡就是廣甯王?
馬兮彤知道廣甯王是成吉思汗異母弟别勒古台的曾孫。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孫子,也就是說,廣甯王是忽必烈的侄子輩。忽必烈已年過七十,那麼廣甯王怎麼說也有四五十歲吧,而切裡隻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馬兮彤知道這麼推算或許不準,但切裡是廣甯王這件事實在讓她始料未及。
看她發愣的樣子,切裡開口了:“劉縣尹已經來了,你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吧。”
馬兮彤這才回過神來,轉臉對劉縣尹說:“聽說你抓了望海堂的少堂主耶律志?”
劉縣尹下巴一擡。“不錯,耶律志在廣甯馬市欺行霸市,胡作非為,卑職奉王爺之命将他逮捕歸案。”
馬兮彤又是一楞,原來是廣甯王要抓耶律志,難怪。馬兮彤不禁想起前幾天馬市上的情形不好,要是這樣的話,她要挾劉縣尹有什麼用?劉縣尹根本沒翻臉,隻是罩不住望海堂罷了。
馬兮彤正在暗自發急,廣甯王切裡又開口了。“原來姑娘也是望海堂的,不知姑娘叫甚麼名字?”
“我不是望海堂的。”馬兮彤不自覺的答道,“我姓馬,是耶律志的朋友。”
“我知道了,你是來給他說情的。”廣甯王點點頭,“耶律志串通馬商,故意壓低馬價,養馬人吃虧很大,我已親眼所見,怎能不抓他治罪?”
“我我”馬兮彤一時說不出話來。
廣甯王繼續道:“我還聽說望海堂在鹹平那邊的馬市上也是如此,望海堂堂主耶律尚明不管事,耶律志才是堂主,不抓他抓誰?”
馬兮彤啊了一聲,急忙說道:“耶律志雖然是望海堂話事人,可馬市并不是他在管。今年管馬市的是他弟弟,王爺往年可聽說過望海堂在馬市壓價的事?”
廣甯王眉頭皺起,想了想說:“你講的有理他弟弟是不是叫耶律炳?”
”王爺明察。“旁邊劉縣尹急忙點頭,”往年本地和鹹甯那邊都秩序井然,隻是今年“
馬兮彤立即接口道:”今年耶律炳全權掌管望海堂的馬匹生意,因此耶律志與此事無關,懇請王爺将他放了。“
廣甯王下巴微擡。”耶律志今年雖不管馬匹生意,但他畢竟是望海堂之主,我怎知不是他兄弟倆合謀?“
”這“馬兮彤想了想說,”前幾天少堂主與我吃酒時,我聽他對弟弟耶律炳生意上的所作所為頗不以為然,合謀之事萬萬不可能。“
廣甯王眉頭一皺。”你和他交情倒好你們認識多久了?還有,上回馬市上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又是你什麼人?“
馬兮彤道:”我也是上個月才認識少堂主,不算什麼交情。陪我去馬市的那個也是朋友,我們一起從南方來尋人。“
”原來姑娘是南人。“廣甯王臉色一緩,”南方聽說很大,姑娘家在哪裡?“
”嶺南。“馬兮彤實話實說,”我家就在海邊。“
廣甯王微笑道:”我聽說越往南走天氣越熱,到了南海邊,連冬天也沒有,是不是這樣?“
馬兮彤點點頭。”對,嶺南又熱又濕,冬天也一樣。“
”姑娘家裡是做什麼的?“廣甯王又微笑着問。
”我家裡是行船的。“馬兮彤小心地說。
廣甯王哦了一聲。“在海中行船一定很辛苦吧。我從來沒坐過海船,聽說很多人一到海裡就頭暈,吃口水都會吐出來。”
馬兮彤又點點頭。“是,海裡有時浪很大,有一兩丈高,船搖得人直吐苦水。”
就這樣,廣甯王東一句西一句問着南方的事,馬兮彤小心地回答,過了半天,才找到個機會把話題轉回望海堂身上。
“我可以向王爺保證,少堂主與此事無關,可否請王爺放他回家?”
廣甯王想了想說:”隻要他弟弟來這裡自首,我就可以放了他。“
馬兮彤臉上猶豫,耶律炳肯來自首才怪。
廣甯王見狀又說:”他們兄弟倆總是要來一個,至于哪個我不在乎劉縣尹,你去把耶律志帶來,我先問問他。”
劉縣尹立即領命而去。
馬兮彤随口說了一句。“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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