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是在開元十三年陪明佳小姐去滇州的時候。
開元十三年,明佳陪着哥哥明峻回鄉科舉,同行的護衛是十三和十四。途經京城的時候,李瀚升又送了四名護衛給肖家兄妹。
但……院試放榜後,明峻少爺就要回滇州繼續讀書,而明佳小姐則要南下滇州,因此他們幾個護衛就要分開了。
“十四,你年長一些,以後做事一定要更加穩重,還有照顧好明佳小姐!”
十三語重心長地和十四說着分工,明佳小姐年紀小而且滇州的路途更遠,十三很想親自護送的。
可明佳小姐表示有成文和成武幾個在,她更希望十三能跟在明峻身邊,十四的性格更适合在自己身邊。
明峻和妹妹談過幾次,最終還是同意了妹妹的提議,不過明佳必須把新增的四名護衛全部帶走。
當十四聽說,自己要與十三分開的時候,十四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不舍情緒。
十三和十四一樣都孤兒,被李瀚升的親衛帶回去訓練,被救的時候兩人都太小,完全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當時這一批的孩子一共是十五個孩子,教官說他們可以打一架,誰更厲害就當大哥。
十四……就第十四了!
可那時候,大家雖然都是孩子,但年紀還是有差别的,為此十四一直是不服氣的。
而十四的不服氣主要表現在,他才不叫其他人哥,即便是成年後也隻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叫程四一聲四哥。
四個孩子住一間寝室,十四的寝室原本是三個人住,後來就隻有十四和十三一起住了。
因為……小十五死了,在一次野外訓練的時候出了意外。
十四眼睜睜地看着小十五死在自己面前,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死人,可是從前見到的都是陌生人啊!
再次回到寝室,看着十五的寝衣還挂在衣架上,十四終是忍不住蹲下抱住自己的膝蓋大哭起來。
十三過來蹲下抱住了十四,一邊輕輕拍打着十四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着十四。
“想哭就哭出來吧!不過,隻此一次!”
“十三,我們也會死對嗎?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嗎?”
十四并沒有等到十三的回答,因為十四抱着十三的胳膊睡着了,甚至十四還是睡在十三的床上。
第二日,一早醒來的十四發現自己居然還抱着十三的胳膊呢,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臉色更是紅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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