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太太的生日宴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之後孫氏也曾到縣衙遞過拜帖。董氏并不想接這份拜帖,但也知道相公現在需要幾個家族的支持。
董氏最後覺得還是要看看孫氏到底想幹什麼。明佳聽說了此事,趕緊來安慰娘親:“娘親,其實有一招可以絕殺孫氏!”
明佳的樣子很神秘還有一點狡黠,董氏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明佳背後的言婆子。她以為是言婆子給明佳說了什麼,言婆子感受到太太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小姐想說什麼。
明佳覺得她的辦法應該沒問題:“爹爹與李家的家主有合作,雖然孫氏的相公和爹爹年紀相仿,但是您可以是和李家主母平輩分的啊!”
此話一出,屋子裡其他三個人都懵了。“輩分可以這麼論嗎?”都在腦子裡思考這個問題。水婆子最先反應過來,她一直在世家後宅當差,太懂長一個輩分的威力了。
“太太,如今肖家沒有老太爺,老爺就是最高輩分。祖籍在青州和川州當地的人家也沒什麼親友,這個輩分倒也可以這麼論。”水婆子解答了董氏的疑惑。
所以,最後孫氏來拜訪沒坐一會兒就走了。因為董氏學着之前田家村的一些嬸子的姿态,用一副長輩的樣子和孫氏聊天,孫氏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請辭了。
送走孫氏之後,董氏一路忍着笑回到後院。抱着明佳笑了好一會,就連水婆子和言婆子都有些忍不住笑,小姐這招真的是絕殺。
肖青山發現最近幾天,謝博淵都有些恍惚經常走神。而且經常會有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裡毛毛的。
縣學已經修建完了,最近肖青山忙着四處尋找合适的先生。還要和識趣樓合作,請識趣樓的抄書人幫忙抄寫一批啟蒙用的書籍和基本的科舉教材書。
李掌櫃因為這件事單獨找過明佳,詢問怎麼收費問題。明佳可知道縣學有不少捐款,不缺銀子。于是,李掌櫃得到了明佳的答複:用最好的紙,最好的墨,價格按照市場價收。
李掌櫃再一次感歎,小姐就應該經商。
說回謝博淵。謝博淵最近幾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明佳的性格是怎麼形成的?在她隻有四年的人生裡,誰給了她這麼大的影響?
那日在書房,聊到孫家對渠縣縣丞這個職位的謀劃。原本,明峻和明佳兄妹倆是沒想到孫家可能對肖青山有生命威脅的。
但是謝博淵覺得讓他們早些知道也好。于是,把孫家可能會讓肖青山提前讓出縣令位置的猜測也講了。明峻很擔心爹爹的安危,忙問師父有什麼好辦法。
明佳反倒沒表示出太過擔心,雖然剛開始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平靜了。謝博淵覺得小姑娘可能有辦法了,但似乎不想說。
然後當天晚上,謝博淵的房門就被程四敲響了。謝博淵和程四平時很少說話,程四更是輕易不會來找他。“你怎麼來了?你家國公爺可是有事找我?”
謝博淵第一反應就是李瀚升不會沒躲開養殖場的案子吧!這都一個多月了,京城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程四趕緊搖頭,國公爺要是真有事肯定直接寫信給軍師啊!程四是得了小姐的吩咐,但心裡沒底想來和軍師說一聲。
“小姐下午尋了我,給了一些銀錢。要我去川州城盯着孫家,還說。。。。還說若是孫家真的得了渠縣縣丞這個官職”說到這裡程四都有些遲疑了。
謝博淵有些好奇地問:“她讓你做什麼?”
“扮成山匪,将前來渠縣任職的孫家人殺了!”程四說出了明佳的吩咐。
謝博淵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程四,他沒聽錯吧!程四很好理解軍師的表情,因為下午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小姑娘下午在書房就有這個主意了吧!”謝博淵肯定地想。如果想把危險扼殺掉,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了。
程四畢竟是國公府的親衛,他是國公爺派來保護肖家的。但是刺殺朝廷命官這件事,确實超過了他的職責範圍。程四隻好來詢問軍師的意思。
謝博淵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寫信給李泉湧,不準他調孫屬官來渠縣。或者找一找孫屬官的把柄,找人提前把他舉報了。
他雖然号稱是軍師,做事風格也偏世家大族的風格。要麼以權壓人要麼陰損偷家。明佳這招還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畢竟解決一個孫屬官,以後可能還會有其他屬官。
不對,隻有孫屬官。因為隻有他和渠縣的家族有實打實的姻親。謝博淵想明白了。
“就按照明佳說的辦吧!”謝博淵覺得明佳的辦法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很大膽,但他可以兜底。那就按照小姑娘的想法去辦吧。
謝博淵沒有孩子,之前唯一的弟子還是太子。他隻負責給太子講解一些書裡的知識,其他方面太子都是由皇上親自教導的。
最近幾天他一直在思考,明佳的教育問題。謝博淵幾次試探過肖青山,發現肖青山是完全不了解自己女兒的。明峻一直無條件支持明佳,絕對的好哥哥。
謝博淵忽然有些焦慮,還是為人父母才會有的焦慮感。他擔心明佳的性格發展,又不知道該怎麼教導。所以最近幾日,謝博淵都開始有些躲避明佳,不怎麼出書房了。
明佳最近幾天過得也很煎熬,她知道李瀚升是國公爺,也知道程四等人是李瀚升的人。私下裡,她問過爹爹,程四幾人的在渠縣是自由身。
她那日決定派程四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想了很久。她其實也考慮過找到孫家的把柄,先扳倒孫家。可是去辦這件事的人還得是程四。
一句話肖家沒根基,沒有人可用。這也是明佳給程四的一個試探,她想知道李瀚升給程四的命令底線在哪裡。
畢竟将來讓程四做的事可能會更多,而且明佳相信這事即使程四拒絕,也不會影響到肖青山的仕途。她也可以再想其他辦法。
結果,她好像先試探出了更加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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