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字不明,出生年份不明,在曆史上就是個小透明。不過剛剛他問了劉通,得知自己今年已經十五周歲。昇元三年,李弘冀他爹李景通今年也不過才三十二歲而已。
李弘冀一邊自然地享受着劉通的服侍起床更衣,一邊在腦海中思索着接下來破局的方法。
南唐,毫無疑問,這個國家在五代十國的曆史中抹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不僅僅是因為李煜的詞美絕,更是因為這個國家初期繁榮安定,文化大力發展,全盛時期滅閩吞楚,有一統天下之力。
五代不必多說,但要說到十國裡最強大的國家,南唐當之無愧。
當今皇上,也就是李弘冀的親爺爺李昪,勵精圖治,極少出兵,與民生息,實行仁政,他在位期間,南唐的國力得到了極大的發展,也正是因此,南唐才有了定鼎中原的實力。
但到了李昪的兒子李璟,也就是李弘冀的便宜老爹,現在的齊王李景通,當真是腦子不好,沒有智慧,政治頭腦更是幾乎為零,其他點都不說,單論一個識人不明,那就遭了殃。
可别小瞧這一點,作為一位君主,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得識人。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發掘能人,垂拱而治才是正道。
而李璟呢?在位期間不僅有以宋齊丘為首的“五鬼”亂朝,甚至連派出去向後周世宗柴榮求和的鐘谟、李德明被柴榮一吓,趕緊說請讓自己回去勸皇帝割讓土地,這不純純賣國賊一雙?
李弘冀在劉通的服侍下穿好衣裳,走出房門左拐,走了幾步又右拐,七拐八繞之後才進了一個廳,在一張圓桌上坐了下來。
要說這李璟最要命的一點,還是一直堅持“兄終弟及”這個點,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弟弟景遂,這不是要老命嗎?還得是李景遂知道理,說哥哥你有兒子,幹嘛老是逮着我這個弟弟薅啊,好不容易勸哥哥把封自己的長子李弘冀為太子,終于松了口氣,沒想到這侄子猜忌心太重,就這樣還要把他給幹掉。
李弘冀知道上述兩位皇位的有力競争者最後都會死掉,他倒是等得起,南唐等不起啊!
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一位面如冠玉、豐神俊秀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後是一位穿着襦裙的少婦,正是昨晚見到的鐘氏,那麼前面這人是誰,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齊王李景通,時年三十有二。
李景通走到主位上坐下,正想拿起筷子吃飯,瞥到一旁端坐着的李弘冀,愣了一下,這才關切地問道:“弘冀可還好?身子無恙否?”
李弘冀心裡無語,但還是維持史書上說的“沉默寡言”的人設,規矩地回道:“兒已痊愈,多謝父王關心。”
“什麼父王不父王的,你我親父子,不必拘禮。”說完,李景通又想去夾菜,感受到自己兒子對自己的注目禮,也意識到了自己實在是沒個父親的樣子,揮了揮手,笑着對李弘冀說:“弘冀别愣着,快吃。”
“父未下筷,兒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李景通對變得古闆的兒子很是不喜,他一直認為長子弘冀不類己,反倒是方才三歲的從嘉靈巧異常,頗合他心意,“都說了你我是親父子,幹嘛在意那些腐禮。”
“夫君。”鐘氏将旁邊手牽着的一個坐立不安,悄生生的童兒扶到座位上坐好,又接過侍女遞過來一個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弘冀生病之時,你這個做父親的在外面和那些文人舞文弄詩,可曾把心放在弘冀的身上過?”
李景通的神色滞了滞,小聲地辯解道:“夫人此言差矣,為夫那是工作,什麼舞文弄詩,也忒難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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