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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怪你，&rdo;沈約的聲音打着顫，唇抿得很緊，傷口又隐隐約約滲透出血迹，&ldo;我記住了，我錯了，你不要走。&rdo;沈約确實是記住了，隻是他記住的倒不是摔下去又多痛，而是顧甯遠不願意搭理他，冷言冷語地同他說話時，自己心髒處傳來緊縮感。那比膝蓋處的疼痛叫他難受太多了。沈約當時想，要是顧先生能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他什麼都願意。可真當顧甯遠哄着他，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沈約又覺得委屈。就像孩子對待寵愛自己的人，總忍不住恃寵而驕。可顧甯遠當真要走的時候，沈約才反應過來，自己頂多算是一個福利院來做客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呢？&ldo;不走，&rdo;顧甯遠笑着轉過身，把沈約安置好，&ldo;隻是去拿藥。&rdo;沈約恍然大悟，手卻還是慢吞吞地縮回去，萬分不舍的模樣。顧甯遠替沈約塗好藥，晾幹又用了好一會，天已經完全暗下去。柳媽從門fèng裡看過好幾次，等一切都做好了，才把飯端進來。沈約身上塗了藥，怕被單把藥蹭點了，隻能像個小木頭人一樣僵硬地躺在c黃上，顧甯遠看他露出一個尖下巴，可憐巴巴地模樣。顧甯遠替他調整了一下角度，防止因血液不流通發麻，又問：&ldo;今天來的那個小孩子，顧無雙，你們玩的怎麼樣？&rdo;沈約一怔，想起顧無雙的身份，是顧甯遠的侄子，露出一個不太真切的笑來：&ldo;挺好的，他，很好玩。&rdo;&ldo;那就好。&rdo;顧甯遠一笑，也沒在乎這不是真心話，對于沈約來說，恐怕玩一次是不能熟的起來的，還是要以後多接觸。過了一會，仿佛是察覺到沈約的無趣，顧甯遠又提議要讀書，隻不過這一次并不是什麼老掉牙的童話故事，而是幾本一年級的教材資料。顧甯遠翻開紅氣球自從那個周末顧無雙來過之後，顧甯遠就經常邀請顧無雙來了，并不隻是周末，平時下午放學也會同顧随打聲招呼，把顧無雙接過來。顧甯遠還是沒有去公司，他現在是個閑人，整日都沒有事，隻有每天早晨需要看一看股票的漲勢。即使顧無雙來了這，首要任務還是做完作業，不過柳媽總給他額外的點心和糖果，旁邊又有沈約陪着，比在家裡要有意思的多。顧無雙學自己二年級的書，而沈約學一年級的。不隻是顧甯遠睡前教的那些，更重要的是錄下來的講課。每次沈約聽完了講課，覺得明白了，就該寫作業了。可因為看不見，他并不知道具體的數字和拼音怎麼寫，腦子裡隻有一連串抽象的字符，手上卻什麼也寫不出來。到了這個時候，顧甯遠就會用自己的大手握住沈約的小手，沈約會告訴他自己要寫什麼，鉛筆按照顧甯遠的心意，寫出一個個流暢的數字或拼音。顧無雙在一旁羨慕極了。他看着自己一手狗爬字，還有一雙摁下去就是個坑的小胖手，不知道是羨慕沈約能得到顧甯遠的幫助，還是顧甯遠能幫沈約。沈約的記憶力和勤奮在同齡人中算是超群的，加上又有天賦，沒過多久，自己就能寫的出來字了。而這時候顧甯遠的事仿佛多了起來，并不總是陪着兩人了。顧甯遠離開的時候說：&ldo;你要是做題，就讓無雙幫幫你。&rdo;沈約不太樂意。可确實沒有辦法，老師的講課至多隻會說到該布置哪些習題，而不會把習題也朗誦出來。所以後來就是顧無雙和沈約兩個人互相幫助了。其實顧無雙對于顧甯遠那種方式躍躍欲試，可惜他本人手太胖，怕是裹不住沈約的。另外最重要的是，沈約壓根不讓自己碰他。于是顧無雙隻能充當一個讀聲機的功能，把課後習題讀給沈約聽，沈約自己做。最後兩人配合默契，效率頗高。這樣的日子過到了五月末的一天。天近黃昏，顧無雙吃完晚飯，司機打算送他回家。正當他像往常一樣，和顧宅上下七七八八的人告别之後，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小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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