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鈍鈍地摩擦聲在催促着人入睡,而車廂開足了暖氣,暖的人放下戒備,也不再怕睡夢中會被寒冷入侵。列車進入隧道,隧道周邊的牆壁上,那還亮着的廣告牌的彩燈,透過透明的車窗,光影交接不停,晃得人眼睛更加的難過。吉野太困了,但他覺得自己應該保持該有的警醒,因為他不敢保證黑鐵病什麼時候會突然降臨,哪怕他們身上帶着魔具,但也無法影響到整個列車,要知道,當列車上的活着的生物都變成堅硬的鐵塊的時候,這列車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會出現什麼樣驚險的狀況。所以,至少得讓自己清醒,以應付随時會出現的各種境況。四天以來,吉野很少能夠安穩的睡上多少時間,大腦在極度緊張的狀況下,變得疲憊而混沌,幾乎無法思考一些淺顯的東西。吉野迷瞪瞪地看向真廣,和他正好相反,真廣顯得很精神,此時他正望着窗外,絲毫沒有眨眼,明顯是在發着呆。真廣看起來已經很适應這樣的情況了,他倒是沒有吉野這樣高度警醒的模樣,也對,他比吉野更早的接觸這些東西,自然比吉野要更加的适應和應對有關魔法之類的問題。當光影交接着快速地變幻,這樣注視着真廣的吉野,思維仿佛也随着那光影不停地向遠方發散,一陣天旋地轉,就連意識都要随着消失不見。吉野狠狠地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拿出手機來,他再次打開那封短信,将短信調到最低端,看着愛花醬最後發給他的那張照片。這已經成為了習慣的動作是無論如何也改不掉了。但是,如果不這樣每天的回顧的話,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呐,你知道嗎?人都是健忘的動物,一天、兩天,還印象生刻,那麼,一兩年過去呢?!而吉野覺得,自己是比任何人都要容易忘記的,看,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他便已經忘記了自己父母的模樣了。而吉野在害怕,是的,他不得不用上害怕這個詞彙。他怕忘記愛花醬的聲音,他怕忘記愛花醬的樣貌,他怕他現在還記得的、熟悉的東西,也随着愛花醬的死亡,被火焚化成灰、裝進狹小的罐子裡,被埋在黑暗冷冰的地下。那座城市已經被封鎖了,他說不定再也無法去為愛花醬掃墓了,他怕自己最後的記憶,便是那淺灰色的墓碑,上面隻刻上了刻闆的字,卻連一張照片也沒有。吉野下意識的按動着手機的按鍵,讓自己看起來在認真的編輯着一條簡訊的模樣,而他卻在想,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是否,會連真廣也一起忘掉?如同一個得了失憶症的病人,除了自己,還有腦海裡模糊的人影輪廓外,将什麼都會忘記?連此刻愛着愛花醬的心情、放不下真廣的複雜的感情,這些,統統都……手機的按鍵聲讓真廣移開一直望着窗外的視線,從這個角度看去,也看不清吉野的表情,拿着手機,正好遮住了他大半的臉。真廣已經很習慣吉野的這個舉動了,在得知他已經知道他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之後,他給女朋友發短信的舉動也就變得這樣肆無忌憚了,但真廣從未聽到吉野的手機響過,他不知道是吉野将手機設為震動了,還是一直以來,都是吉野主動和另一方取得聯系――吉野主動?!這樣一個細微的認知讓真廣對吉野的女朋友更加的在意。“困的話,就好好的睡一會兒吧。”真廣終于開口說道。吉野放下手機,他努力睜大了眼睛,望着真廣。真廣能夠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他的疲憊。其實,他能夠更早的說出這句話來的――如果累的話,就安心的睡上一覺吧――他最開始接觸到魔法和黑鐵病的時候,也是同他一樣的,時刻都不能放松,但這段時間下來,他好歹也摸索到了規律,絕園的果實飛起并非接連不斷的,哪怕鎖部一族進行複活儀式的動作再快,也是有間隔時間的,而黑鐵病也隻有在絕園果實出現複活的時候才會發生。這樣的頻率,真廣計算過,最短也要六七天的時間,這段時間内,至少什麼都不用過于擔心。然而真廣卻沒有對吉野說出這些事情,哪怕他知道,吉野已經疲憊到幾乎堅持不下去了。“真廣你不困麼?”“我?”真廣眨了眨眼。為什麼會在意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問這樣明顯的問題?!真廣忽然覺得,還努力的大睜着眼睛模樣的吉野,有些礙眼。吉野分明很清楚,他此刻很清醒,因為這四天,他該睡的,該吃的,一次都沒有虧待過自己,此刻便沒人比他更加的清醒了!“好好的睡上一覺吧,等到站了,我會叫醒你的。”真廣那暗紅色的眸子此刻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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