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總比打草驚蛇得好,更何況經過王骁的事,時鳴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邵允琛臨走前,時鳴又小聲道:“問完人之後,以侯明這個人有嫌疑為由,調出他入所後三個月的監控來。”
邵允琛猛地回頭,就看到時鳴搖頭:“隻是為了查邱浩霖的案子,切記。誰問都是這句話。”
“明白。”
等送走邵允琛走了之後,時鳴還沒來得及轉身,嚴宋和陳廷策開着車歸隊了。當他再看到這輛車,耳畔不自覺地響起王骁和自己那天說得最後一句:“回去之後就換了你們隊那輛破車,就這還怎麼執行任務。”
因為是破車,所以他開着自己的好車擋在了前面,就和大學時候模拟對抗,他擋在時鳴身前挨子彈一樣,王骁對他說:“你一搞偵查的,槍都沒怎麼摸過,怎麼挨得了子彈?想來我們特警,回去複讀。”
嚴宋和陳廷策下了車,神情有些疲倦,一看就是好多天沒休息好。時鳴拍拍他們倆的肩膀:“王骁怎麼樣了?”
嚴宋搖搖頭:“病情反複,又搶救了兩次。現在脫離危險,但醫生說即使醒了大腦受到重創,也再難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時鳴的喉結上下滾動,竭力地調整好情緒,對這兩人說:“你們先回家好好休息,洗個澡,睡一覺。”
陳廷策說:“頭兒,我和嚴宋還有胖子商量了,現在隊裡缺人,我們一直守着王支隊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們歸隊。路上我也問允琛了,你們有案子在查,我和宋也申請加入。那些人不死,我睡不着。”
時鳴皺眉:“别瞎說,這是你一個警察該說的話嗎?”他沉聲繼續命令,“回去休息,允琛和沁彤已經投入工作了,你們倆今天不回來,我過幾天也會把你們叫回來的,今天睡一覺,明天來報道。”
說完,推着這兩人下台階:“别廢話,趕緊的。我還有事,别耽誤時間。”
嚴宋上車前,時鳴提醒:“以後見到了王城安,該怎麼處怎麼處,别給我整事兒。這個時候,就看誰能沉得住氣了。”
這些話也是時鳴說給自己。
又送走嚴宋他們,時鳴也準備下班去接時晨下課。這個時候才看到程之逸的消息,雖然隻有一句“我去接晨晨。”可他忍不住靠着車蓋笑了半天,雖然現在他也在适應對方這種變化,也在擔心每次程之逸表現地太過溫柔體貼的時候,都是他打算腳底抹油離開的時候,可他還是陷在這樣的幻境裡放任自己沉溺。
對話框很快又彈了出來:“明天中秋節了,我帶他來超市買點東西,你想吃什麼?”
時鳴覺得這樣的溫馨令他後怕,他語音先說:“程老師做什麼我吃什麼,晨晨随我也不挑。”随後他又怕程之逸給時晨買玩具,立刻補充,“别給他買玩具,再買家裡都沒法住人了。”
消息發過去沒多久,程之逸拍來一個視頻,視頻裡時晨推着的購物車裡已經塞滿了玩具。時鳴兩眼一黑:“還沒結賬的話退了,不能這麼慣着他。”
程之逸文字回複了一句:他喜歡。這種心情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沒關系。
時鳴盯着這句話看了好久,他甚至可以腦補出程之逸說這句話的溫柔。六年前,那個站在講台上,眼神像輕風掃掠鏡湖一般波動着漣漪,那時的他即使在黑暗裡輾轉求生,也依然保持着關切人間的溫柔。
秦詩楓說得對,程之逸是聖人,寬宥着一切惡意。可那年的抑郁症就像飓風撕裂他的美好,把自己包覆在繭中的程之逸六年來孤僻,偏執,自虐,失去了共情的感覺,也失掉了感受幸福的能力。
但現在,六年前的程之逸似乎又回來了,開始伸手去接納人間,也接納了自己。
時鳴沉浸在這種氛圍裡沒幾分鐘,很快就被“不速之客”打斷了。冤家路窄大概就是現在,這是王骁出事後他第一次見王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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