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抓了他隻會離真相越來越遠。這是什麼意思?”
程之逸也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看着時鳴說:“我們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兇手殺害郭婷婷四人的時候,都是刺穿内髒,胸腔積血導緻的死亡。他為什麼非要刺穿内髒?耿法醫有沒有和你說過,每次兇手刺穿的位置是否一樣?”
“一樣啊!第二起命案,也就是陶樂死的時候,屍檢結果一出來,文玥姐和我說過,和第一個死者死因相同,從下丨體刺穿内髒的位置一樣。”時鳴說到這裡,忽然震驚不已,“你是說,兇手是在取内髒裡的什麼東西嗎?”
程之逸搖搖頭:“還不清楚,這需要大量的證據佐證。也有可能這隻是他的習慣。而且段昀一被抓獲,也不是我們快人一步,他是故意跳出來的,至于是他自願的,還是被動的,需要好好審一審。”
提到段昀一,程之逸總有些愧疚的神情,時鳴見他這樣,心底總是泛起一陣煩躁。他吐了口氣,輕松地說:“人家都是市局的人了,你操什麼心?快吃你的蘋果吧!”
程之逸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口,繼續說:“不過根據他說的那句話,短期内應該不會再有案子發生,任何蛛絲馬迹都有可能暴露兇手,如果我們離真相越來越遠,說明他們打算暫且收手。不過這樣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好好審審段昀一,他這六年藏了太多的秘密。”
“哦!”時鳴後仰靠着椅背,雙臂交疊在腦後,閉着眼睛哼了一句。
程之逸這才發現他在生氣:“你怎麼了?”
時鳴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回答:“我不喜歡你提他。”
程之逸把蘋果放在一邊,抽出紙巾認真地擦拭着手指上的糖漬,勾了勾嘴角:“你多大了?怎麼還不如晨晨懂事?他是案子的嫌疑人,我不提他提誰?”
時鳴微微睜開的眼縫兒裡看到程之逸這個舉動,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像屈蜷着,輕拭着,看得時鳴口幹舌燥,他覺得這個人做什麼都像是在勾引他。
時鳴閉上眼睛:“你問問你自己,當知道兇手就是他的時候,有沒有一絲懊悔和歉疚?”
程之逸沒再說話,時鳴見他沉默,更是不悅起來:“當一個人陷入熱戀,沒多久熱情退卻之後,也就忘了,但是愧疚不會,它像幽靈一樣,隻要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就會萦繞在你身邊。所以,我不希望你有這樣的情緒,也不喜歡你一直提他。”
程之逸覺得這個人太過霸道,連自己的思想和心情都要控制。不過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打算在這裡還是回家?”程之逸溫柔地望着他。
“在這裡,抱着你睡。”時鳴站起身來,就要行動。程之逸受驚一般,“開什麼玩笑,這麼窄的床怎麼可能擠得下兩個人?”
時鳴得逞地笑着,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床夠大就能抱着你睡了嗎?”他不懷好意地沖着程之逸挑眉,“我懂了,這就回去買雙人床。”
說完,時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也拿起被程之逸吃了一口的蘋果,徑直離開。
程之逸還在他挑逗的言語裡生氣,見他就這樣要離開,又喊住:“诶!”
時鳴頭都沒回啃着蘋果:“還有什麼要買的?一并囑咐了。”
“刮刮你的胡子。”程之逸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時鳴并不是不修邊幅的糙漢,隻是這個案子他連軸轉,忙得不可開交,連睡覺的時間都需要從海綿裡擠,更别說好好整理儀表了。
時鳴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一個回身快步走到程之逸床前,飛快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程之逸剛一皺眉,人已經又“飛”到了門口開門:“晚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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