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我在樓下等你,穿好衣服,我們出去談談。”身影對着雷諾說道,他說完沒再去看薩西亞,而是直接轉過身對着女仆吩咐道:“你去幫幫夫人,那些衣服她一個人可穿不好。”
女仆低着頭走進房間,她來到僵立不動的薩西亞跟前,屈身撿起了從夫人手中滑落到地上的衣服。
“維爾德……”薩西亞流着淚,絕望地大聲呼喚道。
維爾德沉重的腳步聲沒有絲毫停頓,它漸漸遠去,直到再無聲息。
“父親他怎麼……”雷諾驚慌看向女仆。
“老爺昨夜突然就回來了,他在樓下一直坐到了現在。”女仆低着頭回答。
“啪”,雷諾狠狠在臉上扇一耳光,他顧不得女仆和薩西亞,急忙起身光着屁股跑出了房間。
上城區一家豪華酒館内,雷諾和維爾德坐在一處遠離吧台的偏僻角落裡。此時正值午間,酒館裡沒幾個客人,格外的安靜。
維爾德點了一瓶烈酒,他倒了兩杯,一杯給他自己,一杯推到了雷諾面前。
從離開家到現在,維爾德一言未發,他的神情平靜得可怕。雷諾垂着頭惴惴不安,他希望維爾德能狠狠地揍他一頓,哪怕是一頓痛罵,也好過現在這樣的沉默。
在雷諾對面,維爾德自顧自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随即他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維爾德很少喝烈酒,更沒有一下子喝下過這麼一大口。
“父親……”雷諾看向維爾德,他的聲音飽含着歉疚與關心。
維爾德一邊擦着嘴一邊擺了擺手。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維爾德抓起酒瓶,重新把手裡的空杯子倒滿。
“父親……”雷諾加重了語氣,他擔心維爾德再把這滿滿一杯直接倒進嘴裡。
維爾德看着雷諾,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他還是輕輕放下了酒杯。
“雷諾,這是第幾次?”維爾德低着頭,聲音平靜。
“第一次。”雷諾知道維爾德問的是什麼。
“在家裡的第一次?”維爾德依舊低着頭。
“不,就是第一次。”雷諾回答得很幹脆。
“為什麼?”維爾德換了個問題。
“薩西亞喝醉了,我因為一時沖動。”雷諾急忙解釋。
維爾德擡起頭看着雷諾,雷諾沒有撒謊,也沒有推卸責任。
“我一直都知道薩西亞在玩弄你,你也一直沒有讓我失望,你躲在皇宮裡遠離她,這是明智的選擇。”維爾德擡手制止了想要辯解的雷諾,“我以為她隻是覺得有趣,我以為她至少還有點廉恥之心,我也以為你能控制住你自己,但是我錯了,我早該提醒你的,可我說不出口。”維爾德說完抓起酒杯,又一口喝下了一整杯烈酒,毫無意外的,他再次咳嗽起來。
“父親,是我的錯,我今年就不該回來。”雷諾懊悔不已。
“不,是我的錯。”維爾德又要倒酒,雷諾搶先一步拿開了酒瓶。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一位半精靈。”雷諾輕聲說道。
“半精靈?”維爾德沒有再去拿酒瓶,他将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今年秋天,菲爾達拉公爵帶回來的那位半精靈。”雷諾低着頭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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