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樓按住陳淵肩膀,再近半步。他的黑眸裡仿佛沉入頭頂擦黑幕布中的耀眼星光,正熠熠生輝,“若師兄願意,我們也可以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從此不再過問修真界俗事。”他們之間距離親密,近到足以讓陳淵看出他來不及掩藏太深的期盼。“好。”楚江樓繃起的心弦随之一顫。細碎也細密的甘甜味道細水長流一般遊走,醞釀已久的淡淡暖意不由地漸漸濃烈。陳淵看着他,眼底也摻進些微柔和,“還有什麼?”楚江樓眸光閃動,維持在表面的冷銳快要堅持不住,“今日的師兄,與往日有些不同。”“有哪裡不同。”“今日的師兄,”楚江樓握住陳淵的手想要收緊,卻又怕驚擾了此刻更像夢境的情形,十指僵得泛酸,“像是接受了我的心意。”蓦地,陳淵輕笑一聲。他的笑聲向來極淡極輕,昙花一現般轉瞬即逝,有時很像錯覺。然而今天也有些不同。笑聲過後,他唇邊仍有笑意,“你究竟想說什麼?”楚江樓被這抹笑意驅使,脫口說出埋在心底已久的念頭,“我想請師兄與我繼續完成雙修大典。”一句話說完,他心中一緊,立刻後悔提及這件事,他不怕陳淵拒絕,卻怕陳淵因此不愉。“就當——”“好。”楚江樓抿起微張的薄唇。他清晰聽到了陳淵說出的這個字,隻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不等陳淵回答,他已經回過神來,“你說好?師兄,你……答應了?”陳淵為他保留一絲耐心。于是在他錯也不錯的視線中重複一遍,“對。我答應了。”楚江樓在石玉山趕回無極府的前一日收到了廣塵宗主的密信,信上言明,集各宗之力布下的陣法已經準備好,動手隻欠東風。甯慎戎對這件事還一無所知,他在當天下午再次來找陳淵,得知陳淵的心意全無更改的迹象,他回到主峰,之後在石玉山前往拜見時,下了一道命令。不多時,魏和風帶着石玉山來到赤羽堂大殿前。無極府周圍向來四季如春,頭頂永遠萬裡晴空。此時陽光正好,赤羽堂峰頂練武場的弟子們又被迫轉移陣地,将原本的位置讓給了陳淵的躺椅。躺椅旁隻站着一名總讓人記不清容貌的弟子。兩人落地後,石玉山看着站在原地的楚江樓,濃黑兩條眉毛皺了皺。他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危機感,卻又無從得知這危機感從何而來。見他腳步停下,魏和風出聲道:“右護法?”石玉山看他一眼,才繼續往前,直走到陳淵面前,“你就是陳淵?”被人擾了清靜,陳淵雙眸半睜。來人走在魏和風之前,他身形高大,五官平凡卻硬朗,模樣周正,唯獨一雙眼睛,眼神裡透着陰鸷。楚江樓不動聲色跨前半步,是随時能掩護陳淵的距離。魏和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一個普通弟子身上,也沒有察覺到楚江樓的動作,他臉上挂着笑容,主動為陳淵介紹,“陳堂主來到無極府時日尚短,想必還沒有見過門中的右護法。”石玉山聽從甯慎戎的命令,不打算拐彎抹角,他直截了當地說:“聽說你曾是萬劍宗大弟子,正好,我對萬劍宗早有耳聞,也早想領教,不知陳堂主可敢應戰?”魏和風笑容更深。他無意間瞥進一旁楚江樓泛寒的眸光中,頓時心中一凜,可當他穩下心神再仔細去看時,卻發現眼前的弟子根本沒有看過來,剛才的短暫對視像是錯覺。“你——”“有何不可。”陳淵的聲音打斷了魏和風的話,“你想什麼時候比試?”聞言,石玉山擡腳後退一步,腳下青磚當即寸裂,“擇日不如撞日,還請陳堂主賞臉!”一句話說完,他雙手掐訣上下翻飛,刹那間,赤黑流光大盛,峰頂的微風也驟然猛烈,掀得衆人衣袍獵獵作響!正在練武的弟子們紛紛躲了起來。魏和風看了看周圍,他咽了咽口水,也趕緊退出一段距離,深怕受到波及。陳淵已經從躺椅上起身。楚江樓轉眼和他對視,欲言又止。“陳堂主還等什麼,莫非怕了?”回應石玉山的,是墨玄劍出鞘時震響天地間的铮铮劍吟!楚江樓手指微動,他再看陳淵一眼,也閃身後退,但目光依舊落在陳淵身上。已經沖向陳淵的石玉山沒有去關注其餘人的動作,他眼中的陰鸷化作狂熱,表情顯得猙獰,“來吧,讓我看看你配不配做我的對手!”陳淵立在原地,面色比石玉山從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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