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麗想起上次何強醉酒後的情形,不覺臉上發燙,說:“休想!你要是喝醉了,我就獨自回家,把你丢在這裡,讓這裡漂亮的老闆娘收拾你!”
何強歎了一口氣,說:“那就算了。今晚我還是少喝點吧。我們兩人都喝啤酒。”
兩人吃着火鍋,喝着啤酒,進行到一半時,何強忽然問:“麗麗,你怎麼想到選這家店吃飯?”
徐麗麗不解地說:“怎麼的?這是新開張的店,有打折優惠,樓上是舞廳、卡拉OK,非常熱鬧新潮……難道不能來麼?”
何強朝包廂外看了一眼,說:“當然能來,而且很好。隻是這些包廂更像是情侶座。”
徐麗麗撇了一下嘴,說:“對的,我就是看中的這一點呀。我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麼?”
何強将嘴裡的一塊牛肉咽下,脫口而出:“假的!别忘了是演給你媽媽看的。”
徐麗麗不以為然地說:“假作真來真亦假。管那麼多幹嘛?今朝有酒今朝醉。”
何強噗嗤一樂,舉起一杯啤酒道:“好一個女漢子!咱倆走一個!”
兩人喝得很盡興,最後徐麗麗有點多了。何強提議打的送她回去,她不肯,非要拉着他散步回去,他隻好陪着。一路上,她摟住他的胳膊,喋喋不休,他這才知道,原來酒後話多,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唠叨起來,真的很厲害。
林鳳看到女兒喝得東倒西歪,被何強攙着回家,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明裡把女兒好一通批評,暗中也責備了何強幾句。
徐麗麗隻顧嘻嘻笑着,任憑媽媽說什麼,就是不回嘴,這倒讓何強刮目相看。他離開徐麗麗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去。
到家之後,何強坐到沙發上想看一會兒電視再睡覺,這時羅珊珊打來了電話,問他有沒有安全到家,當得知他已經在家裡準備看電視時,便放下了心,問起對她爸爸羅躍進的印象。何強說她爸爸很儒雅,看上去像一個資深教授,她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說:“你這眼光可真厲害,我爸爸很有水平的,是我崇拜的偶像呢。”
何強說:“女兒崇拜爸爸是很正常的事,這就像兒子跟媽媽的感情深是一個道理。這無關水平高低。”
羅珊珊不服氣地說:“你還不知道我爸爸有多厲害。好了,不說這些了,不然你會認為我自吹自擂、盲目崇拜。跟你講,我爸爸對你的印象很好。他跟我在電話裡說,他很看好你,隻要你好好努力,前途一定遠大。他還要我跟你學習呢。”
何強惶恐地說:“你這話不是在開國際玩笑嗎?你的家庭,你的大學,哪一樣都不是我能攀比的。要說讓我跟你學習還差不多。”
羅珊珊不以為然地說:“何強哥,你也不要太謙虛了。就你這兩年的社會經驗,就足夠我感悟一段時間。”
何強哂笑道:“好吧,如果受苦受難也算是社會經驗,我隻好認了。隻希望你一帆風順,前程似錦。”
羅珊珊不禁莞爾。“聽你這話,像是畢業寄語,感覺有點怪怪的。我爸爸說了,你托他找爸爸的事,他一定會記在心裡,隻要有機會,他肯定幫你問的。”
何強嘻嘻笑道:“請你代我謝謝你爸爸。這事就聽天由命吧。”
羅珊珊忽閃着大眼睛說:“嗯,你不要把這事當成負擔。”
何強平靜地說:“當然,我不會再想這事的。現在不早了,你不想休息了?有話下次再聊吧。”
羅珊珊愣了一下,說:“好吧,最後跟你說一句:本姑娘鄭重邀請你到燕京遊玩,到我家作客,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導遊。”
何強内心有些感動。他在大學讀書時,就很少跟大城市的同學交往,因為他們往往不經意間會有流露出一種自傲的情緒,讓他這個來自貧困農村的孤兒感覺很不舒服。而羅珊珊卻始終沒有給他這種感覺,有點像鄰家小妹般的親切。
“謝謝,我會争取機會過去的。到時可要麻煩你了。”
羅珊珊笑着說:“我還擔心你不來麻煩呢,那就說定了哈。祝你晚安。”
“晚安!”
跟羅珊珊通好電話後,何強的心情非常愉快。他哼着小曲,打開電視,再次沉浸在那個令他熱血沸騰的武俠世界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強一整天沒有出門,在家撸鐵練功、研究中醫,他現在覺得,有了這兩項業餘愛好,自己的業餘生活也變得充實起來,他現在很後悔過去的六年,在許紅豔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光。要是沒有這段不堪回首的馬拉松愛情,他如果把窗前月下的時間都用在自己的業餘愛好上,他的武功和醫學就不是現在這種平庸的狀态,說不準内功都能大成。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後悔藥,隻有珍惜當下,腳踏實地,才能減少後悔事的發生。
周一上班時間,洋心鎮機關大院仿佛炸鍋一般,每個人都在議論鎮中心醫院的人命案件。到了下午,終于有了初步結論,證明楊虎床下的死者系鎮中心醫院原現金會計叢沙洲,他是在兩年前從鎮信用社提取了醫院賬号上的二十萬元現金後失蹤的,當初派出所的結論是他攜款私逃。當時他還是一個工作不久的小年輕,活潑開朗,平時跟同事相處友好。他出事之後,引起輿論一片嘩然,說什麼的都有,弄得他的父母都沒臉見人。如今他的屍骨被發現,證明了他不是攜款私逃,而是被人害了,最有可能的殺人嫌疑犯就是失蹤的楊虎院長。隻有找到楊虎,圍繞着這起命案的種種疑團才可能會一一解開。
隻是非常遺憾的是,從上周末開始,楊虎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蹤迹,就如死者現金會計叢沙洲當時突然人間消失一般。不過,大家并不相信他會輕生尋死,一緻認定他很可能早有潛逃準備,如今已經隐姓埋名,逃往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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