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顧九卿對待顧桑練字一事近乎嚴苛,隧道:“你也别太過拘着桑桑,過猶不及。”
顧九卿颔首:“母親說的是。”
施氏本打算讓顧桑一起聽聽陳年舊事,那日隻簡單給顧桑提了兩句,卻并未細講。誰知顧桑正在睡覺,便也就作罷了。
“九卿,我今日要同你講講十二年前的舊事,事關當今陛下的奪權之路,也是你被太子妃用百業經陷害的真正内情。”施氏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面色異常沉重,“本不該與你說這些,可你如今是康王的未婚妻,早已被迫卷入局中。”
顧九卿打開桌上的棋盒,伸手抓了一把棋子,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
被迫入局?
以己為棋,以身入局,我即是棋子,亦是執棋人。
“當今陛下身為魏王時,并不受先帝器重,他非嫡非長,倒不是因為他能力欠缺,碌碌無為,而是先帝的嫡長子懷仁先太子太過令人驚豔,虛懷若谷,高山景行,仁善厚德,功績斐然,深受朝臣和百姓愛戴,先帝亦是極重視這位儲君。在懷仁太子的光環下,所有皇子王爺都黯然失色……”
“懷仁太子的儲妃亦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出自正經施氏,母親這一脈屬于旁系都快出了五服……”
施氏陷入過往那段血腥而殘忍的回憶,說起曾經的懷仁太子,說起那位同樣純善溫柔的遠房表姐,說起先皇後,也說起當年的德妃、如今的太後。
在施氏口中,他們都是好人,心懷良善,以仁善治理天下後宮。
但,所有的美好止步于十二年的血腥政變。
誰也沒想到魏王竟在先帝薨逝的頭七,發起政變……
顧九卿神色淡淡地聽着施氏重提陳年往事,修長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撥弄着棋子。
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他甚至比施氏知道的更多,比如先皇後的‘重病不治’,比如誰都不知道魏王血洗東宮的當日,那位備受朝堂百姓推崇的懷仁太子為了保全先太子妃及無辜稚子,曾願矯诏禅位。
還真是天真啊。
顧九卿想。
細碎的陽光透着窗棂灑落琴室,落在顧桑晶瑩剔透的小臉,長睫卷而翹,盈潤朱唇微翕,折射的光線如流光将她周身籠罩,那般狀嬌憨的睡顔,也不知做了何種美夢,讓人不忍驚擾。
顧九卿伫立良久,一動不動地凝視着顧桑,卻始終沒有踏入。
直到小姑娘偏頭換了個舒适的姿勢,細肩上的狐裘披風滑落,他方緩步上前,擡手拾起恍然沾染了少女香的披風,重新蓋在她背上。
他站在她身後,手依舊落在她肩上,似不舍抽離。半晌過後,另一隻手輕輕環抱住她的肩膀,而他的頭則抵在她頭頂。
顧九卿手臂緩緩收緊,黑瞳幽邃深沉,逐漸滲出一股子徹骨的寂寥,他環抱的力氣愈來愈大,好像是從小姑娘香軟的身軀、香滑的發絲汲取什麼東西,試圖填補内心的荒蕪。
那抹聖潔的流光似乎亦能驅散他心底的黑暗。
墜于後背的重量越來越沉,桎梏她肩膀的力量也越來越盛,鼻息間是絲絲纏繞的幽香,她被顧九卿身上獨有的氣息包裹侵襲,幾欲窒息。
顧桑再也無法安然入睡,嘤咛一聲:“好痛!”
“别動。”
一聲低暗啞随即響在耳畔,微涼的氣息噴灑在頸間。
顧桑渾身僵硬,正欲掙紮,顧九卿卻将她抱的更緊了:“别動,讓我抱抱,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向來清磁悅耳的聲線,夾雜着前所未有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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