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以當今陛下的雷霆手段以及對當年舊事的抵觸程度,鐵定會将顧九卿直接賜死。
然而,顧九卿隻是被收押,還走了審訊流程。
事到如今,楊清雅沒有狡辯抵賴:“陛下,是兒媳被怨憎蒙了心,才會在佛經上動手腳,企圖顧九卿觸怒太後。兒媳滿懷欣喜嫁給太子,正值新婚燕爾,卻要遭受莫須有的非議,兒媳一時氣不過才會昏了頭。此事皆是兒媳膽大妄為一人主張,還請陛下降罪。”
楊清雅所謂的認罪,隻是她用一篇抄寫錯誤的百業經換了顧九卿親手抄寫的那份。太後信佛,必不能容忍一篇出錯的佛經,被氣暈便情有可原。然而,其間真正的緣由她是絕不能認。
否則,必是抄家滅族的災禍。
事情看似明了,魏文帝以太子妃無德将其幽閉東宮别殿。但,也并沒下令釋放顧九卿。
司馬睿對魏文帝的處置心有不滿,還想說什麼,卻在觸及到魏文帝異常危險且狠絕的目光時,驚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将即将溢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原本以為司馬睿查明白事情原尾,顧九卿定會被無罪釋放。結果,魏文帝隻是不痛不癢地罰了太子妃幽禁,卻沒立即放人,驚疑之間,也不知施氏腦補了什麼,吓得臉色一白。
“這……陛下究竟是何意?”施氏顫聲道,“這本就不是九卿的錯,怎麼還不放人?”
顧顯宗眉頭深皺,面色并不比施氏好多少。
聖心難測。
年老的臣子,尤其是在那場權力大清洗下僥幸活下來的老臣,都清楚太後為何會因為百業經而暈倒,太後倒底是一介年老婦人,且吃齋念佛多年,不似魏文帝那般冷血無情,知道被人拿百業經影射當年那場血腥殺戮,自然大受刺激。
可無人敢說出來。
就連楊家人也不敢為太子妃求一句情。
就算這位陛下近年表現的溫和有血肉,可誰也不敢忘了陛下骨子裡的冷血無情與狠辣。
芳菲院。
窗明幾淨,顧桑靠坐在窗邊,手托香腮,出神地望着滿院盛開的桃花,绯色桃花灼人眼,誠如許嬷嬷所言,芳菲院的桃花确乃一大美景,絲毫不遜色于昭南院的梅花之景。
然,她無心欣賞美景。
視線越過滿院桃花,落在對面的昭南院,傲骨白梅早已凋謝,院中的下人也不知躲到哪兒偷懶去了,昭南院的主人不在,竟比往日更冷清了些,似乎都感覺不到人氣兒。
良久,她收回視線,目光怔怔地落在手腕上的琉璃手镯。
看着看着,竟被她品出了一絲睹物思人的意味,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顧九卿被禦林軍帶走前,曾告訴她,妹妹無須擔心。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本不該擔心,可一顆心總是空落落的。
顧桑想起那日在主院外偷聽到的話‘太後是建原一年開始信佛’,也就是魏文帝登基第一年開始信奉佛法,究竟是何事讓太後開始轉變,由一個不信佛的人開始信佛。
也或者,是魏文帝登基前發生了何事。
原書中并沒提過魏文帝這個皇位是如何來的,如果不是從先帝手中繼承,那便是……奪權。
而這個朝代對魏文帝登基前的事似乎諱莫如深,原書劇情也沒詳叙。
顧桑忽然意識到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自己好像并沒将《女帝》一書看完,隻看到女主登上帝位,後面還有十數章方才結尾,正文完結後還有幾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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