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罵過賀清屏,賀芝觑着林斓面色尚可,想了想還是有些心癢,不由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問道:“聽我阿爹說,大哥三哥他們的婚事底下人都已經開始準備,咱們是不是也快了?我上回看黃曆,今秋有好幾個日子諸事皆宜,十全十美。”
他眼中似乎有兩簇小火苗,說話時都帶着幾分甜蜜,顯然對婚期頗為神往。
林斓卻半點不肯買賬,她輕嗤一聲,反手就給了他一下:“你想的美。顔姐姐好不容易才守完三重孝,家裡今年是要準備我大哥的婚事的,大哥娶婦之後還有二哥,至于我,總不好跟哥哥們搶。”
睨了一眼賀芝臉皺成一團的模樣,林斓輕笑幾聲,故意拿話氣他:“今年不成,明年也難說,說不得家裡想再留我三兩年,等你長大些呢,畢竟兒郎太早成親也不好。”
賀芝險些叫林斓這話噎死,他深吸了口氣,對着一臉壞笑的林斓磨了磨牙,才壓下了當着下人的面跟她好好争論一番此事的念頭。
林斓終于扳回一局,舉手投足間都有些眉飛色舞,可惜那邊一直木塑似守在門邊的阿玉卻有些不解人意,忽而就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提醒道:“姑娘,咱們該回了。”
她們今日出門之前,羅夫人就怕林斓失了分寸,對阿玉等幾個大丫頭耳提面命,說死了回去的時辰。阿玉方才已經在心中數了半個時辰的數兒,等到這會兒才開口已經是念着情分偷偷徇私了。
賀芝聞言立即可憐兮兮地看了林斓一眼,多少氣惱都化作了青煙,隻餘滿腔離愁,仿佛一隻馬上就要被丢出家門的奶貓。那哀怨的模樣别說林斓,就是阿玉等丫頭瞧了也隻要心生不忍。
林斓心中自然也十分不舍,可她出門前已經應了母親羅夫人,也隻能附耳輕輕說了句“下回再出來看你”聊做安撫。
賀芝也怕惹了羅夫人不悅,悶悶應了一聲便起身送林斓離開,一步步卻越走越慢,仿佛前頭有洪水猛獸一般,生生把一段不長的路走出了城外十裡相送的滋味。
等林斓扶着丫頭的手上了馬車,賀芝還在原地凝眸望了好一會兒。直到林家的馬車駛出巷子,他才郁郁寡歡地吩咐張大寶牽馬,又讓人去取晉上的枇杷膏給林府的阿玉姑娘送去。
“阿玉總是阿斓身邊的大丫頭,患有喉疾總是不好,”賀芝摸了摸愛馬花印的脖子,重重哼了一聲:“給她拿上十罐八罐,省得還要當着主子面咳嗽不停。”
張大寶忍着笑應下,正要伺候賀芝上馬,卻有一人從旁邊大步走來越過他拉住了花印的缰繩,一手還用力拍了拍賀芝的肩膀。
“林姑娘既已走了,宮中又無甚趣味,老六何不跟哥哥吃幾杯酒再回?”
第59章見微知著有人上趕着進京受死
賀芝呲了呲牙,側身退了一步卸了肩膀上的力,反手一掌重重拍到來人背上,直拍得對方悶哼一聲,他才大笑一聲抱拳一禮,叫了一聲“四哥”。
來人正是王妃所出的四皇子,現封了慶王的賀榆。
賀榆似是沒想到賀芝如今手下的力道也如此之大,僵着臉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依舊是一副好兄長的模樣拿捏着力氣攬過賀芝的肩,挑眉問道:“咱們兄弟也有幾個月不曾好好坐下吃一杯,今日我做東,如何?”
賀芝也同他一般挑了挑眉,曉得賀榆這一回明白了輕重,不再仗着武藝出衆胡亂拍打,便恭敬不如從命,笑眯眯順着賀榆的力道往裡走。
進去之後賀芝才發覺賀榆今兒挑中的雅間就在他與林斓那一間樓上。隻掃了一眼幾扇大開的雕花木窗,賀芝就明白了賀榆為何能在門口截了他下來。
無他故,隔牆有耳。
雖說他與林斓說話時顧忌着曲苑内人多眼雜,多半時候都壓低了聲音,也就是最初駁了慶國公府女眷時高聲說了幾句話容易被人聽去,并沒有什麼要緊,可賀芝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些許厭煩。
後頭七八九三位皇子生得晚,立朝之前出生的諸位皇子裡,數賀芝年紀最小。即便他也算早慧,可這實打實差了幾歲,兄弟幾人又都是頑皮淘氣的性子,賀芝懵懂之際難免吃了不少虧,對上頭五個哥哥的脾性也吃得極透。
大哥賀康身子骨不好,一年難得出幾次屋門,看誰都是陰恻恻的模樣;老二賀清屏鼻孔長在腦門上,眼睛頂在天上,整天裝着副大兄的款兒帶着謝家幾條狗挑事訓斥人欺負兄弟,說不過就讓人動手,又獨又沒種偏還自視甚高;三哥賀朱心眼不多,不欺負人也不肯受氣,真惹急了他撲上來就是一頓老拳,橫豎有陳皇後盯着也沒出過什麼大事。
至于四哥賀榆,倒真是個一言難盡的人物。說他壞,他從不像賀清屏那樣拿眼角斜人,也不會捏着屁大點事聳人聽聞告黑狀、使陰招、堵人圍毆,對兄弟也都是一視同仁,禮數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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