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朱挨了這麼多年的打已然頗有心得,他隻一眼就瞧出顯德帝氣消了些,應當不會再輕易動手,便跪地行了大禮,主動請罪:“父皇息怒,謝家王家兩位姑娘之事兒子也有錯處,兒子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叫女兒家吃虧,想鬥膽向父皇請一恩旨。”
顯德帝雖也不愛勾心鬥角,可他身居天下第一高處多年,早已将人心欲念看得清楚明白,一聽就知道賀朱這話絕不是陳家的意思。
心知陳家人來的路上必定苦口婆心曉以利弊勸了賀朱許久,顯德帝忍不住對面無表情的陳大老爺笑了笑。他這個舅兄向來自诩智計無雙,遇上這麼個軟硬不吃固執己見的外甥也真是棋逢對手。
不過陳大老爺的笑話再好看,顯德帝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一時心軟埋下家宅不甯的禍患。他狠狠瞪了賀朱一眼,臉色一變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小王八羔子,闖了禍還敢來求恩旨?要不要把那謝氏叫來把你那半邊臉也刨個花出來?啊?老子差點讓你們這些逆子氣死!一人一百闆子的恩旨要不要?你這混賬這麼憐香惜玉,替兩個姑娘把闆子一起挨了豈不更有英雄氣概?”
聽着自己的女兒似也要一同受罰,一直老神在在跪在後面瞧謝家熱鬧的王大老爺這才慌了,膝行幾步就想開口求情,不料顯德帝猛地瞪了過來。
王大老爺縮了頭,顯德帝拍了拍桌案,嫌惡而冰冷的看了謝清屏一眼,點了點他:“老二,你把那些話當着你三弟的面再說一遍。”
第49章你的名字【修】在老子面前,你們都不……
賀清屏自記事起便是一方枭雄之子,有謝氏表親簇擁、官家子弟奉承,後來顯德帝漸露問鼎天下之勢,他的身份自然也随之水漲船高,想湊上來巴結讨好的人猶如過江之鲫。
即便泰半兄弟都同他不睦,可他的用度吃穿一應器物排場與嫡出的賀朱一般無二,顯德帝也從來都是副慈父的模樣,賀清屏對謝家人和他母妃謝貴妃說的話向來都是深信不疑。
畢竟年長些的幾個皇子裡,數他與賀朱二人血脈最高貴,父皇不對他們委以重任,又能指望誰?賀朱又是個憨傻沒腦子的,他自然就該高出諸兄弟一等。
賀清屏将這個念頭藏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當了真,才敢在出了事之後不先想着請罪,卻動了心思想先陰賀朱幾句,卻沒想到他才開口說了幾句,就被當頭砸了一盞茶。
彼時賀清屏正昂着頭口若懸河,恰好将顯德帝的動作瞧得清清楚楚,若非張明明眼疾手快跪着苦求,顯德帝能把桌上的石鎮紙都砸在他臉上,不死都要落得個終身殘疾。
十餘年美夢一朝破滅,賀清屏整個人都仿佛丢了魂。他怨謝二老爺,怨謝貴妃,可隻要一聽見顯德帝暴跳如雷的斥罵聲,那一點子怨憤竟都化作了畏懼。
等賀朱進來卻不曾受到責打,賀清屏的頭不由埋得更低了些,連再看一眼顯德帝的勇氣都沒有。他自傲了這麼多年,突然發覺自己在顯德帝心中可能真的比不過賀朱的位置,那份嫉恨驚愕真可謂痛入骨髓,可他也隐約發覺眼下就算是賀朱動手打了他也無人會管,又哪裡敢把方才挑撥栽贓之言當着賀朱的面說出口。
賀清屏身形更為瑟縮,顯德帝面上嫌惡之色也愈發明顯,他懶得再跟這個骨子裡養壞了的兒子說話,直接一拍桌案對着賀朱罵道:“給你取名朱,是取純赤之意,你還真成了頭豬了?好好的皇莊,多少人家都沒事,怎麼謝氏王氏兩個大家閨秀、名門淑女,就能落水到你眼前?”
這一句話罵了兩家的教養,謝家幾位老爺與王大老爺皆是滿面羞愧,以袖掩面不敢分辯,顯德帝卻越說越氣。
“誰是你老子?你老子是皇帝,你是皇子!自己舔着臉皮下去救人,也不看看人家要你救嗎?是想着讓你救的嗎?救個人還能被撓花了臉,丢盡了老子的臉!”
賞心殿内陳、謝、王三家齊聚,又有多少奴婢在側,若是認了顯德帝的話,以後謝家女兒便是無德無恥心機深沉之人,謝家阖族都要蒙羞,别說謝二老爺駭得魂飛魄散,就是一直還算穩重的謝大老爺都不由白了臉,膝行幾步上前告饒。
“還求陛下明鑒!臣之侄女年幼無知,矇昧不通道理,可也是自幼讀了詩書,并不敢行那狂悖之事,求陛下念在她受驚舉止失措,恕此一回!”
謝大老爺心知這個侄女怕是廢了,雖名為謝吉光求情,實際上卻是在為謝氏子孫開脫。怕顯德帝不肯開恩,謝大老爺還紅着眼搬出了謝老太太:“臣等不孝,家中老母年高正當含饴弄孫,此番怕也是要為兒孫拖累,好從嚴管教那不知好歹的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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