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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剛愣了下，回過神來，咬着煙幹巴道：&ldo;陪老婆嘛，應該，應該。&rdo;組員魏枭在旁邊笑，&ldo;沒事兒峥哥。等南帕卡一落網，這事兒就算完了。你到時候休個假好好兒陪嫂子。&rdo;秦峥把煙點燃，冷着臉沒有表情，也沒話想講。一個任務結束，下一個任務就會來，這是個圈兒，一沒終點二沒盡頭，永遠完不了。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所有人同時轉眸，看見一個高挑美女從門外進來，手裡拿着個存儲器，神色凝重。何剛蹙眉，&ldo;怎麼了海燕？&rdo;&ldo;何隊，&rdo;江海燕上前兩步，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ldo;我們發現了一個沈荷使用過的手機号碼，這是最近一通電話的錄音。&rdo;何剛說：&ldo;放出來聽聽。&rdo;幾分鐘後，一陣電流聲從電腦裡傳出，緊接着便是兩個女人的對話。&ldo;老闆說了，那批貨很重要，你别出什麼差池。&rdo;&ldo;知道。&rdo;&ldo;還有，餘衛國和警方接觸的事，老闆很不高興。要我們找機會下手。&rdo;另一個女人沒有說話。&ldo;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畢竟餘衛國的女兒……&rdo;&ldo;沈荷，我最後警告你一次‐‐&rdo;這個聲音低得發冷，語氣平靜至極，&ldo;少打餘兮兮的主意，你敢動她一根頭發，别怪我翻臉。&rdo;錄音并不清晰，對話中時不時便穿插電流的呲呲聲，但在場的每個人仍舊聽清了這段交談的字句。&ldo;咔哒&rdo;，江海燕把存儲器從筆記本電腦上拔出，道：&ldo;這些并不是通話的全部。但後面的内容電流雜音太大，聽不清，我已經交給技術部門處理。但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們幾乎可以确定，和沈荷通話的女人也是青衣花旦之一。&rdo;周圍靜了數秒。邊兒上的魏枭眉頭緊皺，遲疑道：&ldo;……剛才我不是聽錯了吧？青衣跟花旦兒，提到了餘兮兮？&rdo;江海燕說：&ldo;你沒聽錯。她們的确提到了餘兮兮。&rdo;&ldo;……&rdo;魏枭的臉色瞬間微變，&ldo;而且聽這兩個人的意思，那個南帕卡好像又準備對餘衛國實施報複。&rdo;&ldo;對。&rdo;江海燕點頭，&ldo;所以沈荷想從餘兮兮身上下手。&rdo;&ldo;但另一個女人在阻止。&rdo;何剛緩慢說着，把煙放進嘴裡深吸一口，眯了下眼睛，眼尾位置霎時便擠出大片的褶皺，看上去，滄桑遍布。他轉眸看秦峥，目光平靜，半刻說：&ldo;秦老三，沈荷的同夥認識你媳婦兒。&rdo;語氣平靜笃定沒有起伏，是一個肯定句式。會議室裡的衆人心頭一沉，目光在彼此之間往來，驚詫又疑惑。秦峥卻冷靜如常，沒答話，隻靠在椅背上緩慢吐煙圈兒，臉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ldo;剛才的說法不準确。&rdo;何剛點了下煙灰，随後道：&ldo;她挺維護她的。看樣子，你女人跟她的關系可能還不隻是認識。&rdo;有組員接話問：&ldo;既然有号碼，那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号碼的主人。&rdo;江海燕搖頭：&ldo;我查過，那個号的實名主人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并且已經去世半年。不是那個同夥本人。&rdo;&ldo;聽聲音，那女的應該挺年輕，估計和餘小姐的年齡差不多。&rdo;&ldo;……朋友？同學？同事？&rdo;有人推測。&ldo;管她們是朋友同學還是同事，隻要是熟人，排查一下峥嫂的社會關系就能确定懷疑對象。&rdo;說幹就幹，魏枭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何剛道：&ldo;何隊，排查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這就調人跟我去走訪。&rdo;說着就一頭往外沖。何剛皺眉低斥：&ldo;給我回來。&rdo;&ldo;……&rdo;魏枭動作驟然頓住，撓着腦門兒悻悻往回走，很不解：&ldo;咋了何隊？&rdo;何剛一巴掌拍他後腦勺，&ldo;我讓你去走訪了麼？自作主張。&rdo;魏枭怔楞：&ldo;不走訪怎麼确定那個同夥的身份？&rdo;&ldo;明天晚上南帕卡集團和李老四有交易，這個同夥必然就會現身，你現在去走訪隻會打草驚蛇。&rdo;江海燕說完稍稍停頓，又靜道：&ldo;而且就算真要訪，你也完全沒必要驚動其他人。&rdo;&ldo;啊？&rdo;&ldo;……&rdo;何剛兩指夾着煙，餘光一瞟，朝自個兒旁邊的位置擡了擡下巴，淡聲說：&ldo;餘小姐的老公不就在這兒麼。&rdo;魏枭這才一拍腦門兒回過神，恍然大悟：&ldo;對啊。峥嫂的事兒問峥哥不就行了麼，我還真夠二的。&rdo;江海燕拿眼風瞥他，冷冷道：&ldo;你這不叫二，叫又笨又蠢。&rdo;魏枭：&ldo;……&rdo;其他組員全都别過頭憋笑。&ldo;行了，說正事的時候都給我嚴肅點兒。&rdo;何剛蹙眉斥了句，轉頭，視線直直落秦峥臉上，沉聲道：&ldo;老弟，你媳婦兒身邊有哪些朋友，你應該都清楚吧？剛才那個聲音……&rdo;秦峥随手把煙頭扔進紙杯，沒什麼語氣地說：&ldo;那個聲音我應該聽過。&rdo;衆人愕然，目光齊刷刷看向他。會議室裡的空氣都有半刻的凝滞。饒是老成鎮定如何剛也不由眸光一跳，盯着他，煙嗓子壓到最低：&ldo;你知道是誰？&rdo;半刻，秦峥平靜點了點頭，&ldo;但是需要進一步确定。&rdo;下午要去看病人，按時下班來不及，于是，餘兮兮跟科室主任請了個小假，下午兩點半左右便從基地離開，坐地鐵前往科北路。法拉利在周易小區的車庫裡寄放了幾個月，沒人清洗，車身上早已堆起厚厚一層灰。餘兮兮無語又心疼，把車開進4s店搗騰，足足一個小時後才讓它恢複本來面貌。四點整，鑲滿水鑽的超跑從雲城鬧市區疾馳而過，穩穩停在一家寵物店門口。風把頭頂的雲層吹散，沒有了遮掩，燦爛陽光筆直照向大地，車身大面積的透明水晶在太陽底下反光，誇張而招搖，引得無數行人和周邊店家側目。幾分鐘以後，大家看見寵物店的門開了，年輕貌美的女老闆從裡面走出，鎖上店門，轉身徑自坐上那輛法拉利。引擎隆隆，跑車絕塵而去。餘兮兮哼着歌開車，周易坐副駕駛室，看她一眼，眉眼間有種陌生的凝重，&ldo;兮兮，我有話對你說。&rdo;&ldo;……&rdo;餘兮兮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彎唇，笑容盡量如常：&ldo;怎麼了？&rdo;說話的同時，伸手把音樂的音量調到最低。車裡安靜幾秒鐘。然後，周易嚴肅道：&ldo;你下次能不能别開這麼騷包的車來接我？知道的是我有個富婆閨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傍大款呢。&rdo;餘兮兮無語，飛起一記白眼甩好友臉上，&ldo;你這表情，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合着就說這個呀？&rdo;&ldo;不然呢？&rdo;周易給自己扣上安全帶，随口道：&ldo;你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麼。&rdo;&ldo;我以為是大事兒。&rdo;&ldo;比如什麼？&rdo;餘兮兮認真思考了下，平靜道：&ldo;比如你被野男人睡懷孕了。&rdo;周易：&ldo;……&rdo;見好友瞠目結舌被逗得說不出話，開車的人樂了，忍不住，噗嗤笑出一聲兒。周易好氣又好笑，罵她：&ldo;餘兮兮同志，您說話什麼時候變這麼粗俗了？&rdo;餘兮兮扭頭，&ldo;我剛才說的話很粗俗嗎？&rdo;&ldo;難道不？&rdo;她說：&ldo;我覺得還好呀。&rdo;稍頓，拿起随身杯子喝了點水，淡淡補充，&ldo;我老公一般就是這麼說話。&rdo;周易：&ldo;淨撿些不好的學。&rdo;餘兮兮瞥她一眼：&ldo;亂講。我家秦首長哪兒哪兒都好，哼。&rdo;&ldo;行行行，你家首長是電是光是唯一的神話。&rdo;周易無奈，隻能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搖了搖頭，從包裡拿出粉餅盒補妝。半刻又想起什麼，道：&ldo;聽說張偉航的小孩兒下個月做滿歲酒。&rdo;餘兮兮有點兒詫異，&ldo;班長都有孩子了啊……時間過得真快。&rdo;&ldo;可不是，感覺昨兒還在一起聽入學講座，轉眼就畢業三年了，結婚的結婚，生小孩兒的生小孩兒。&rdo;周易勾嘴角，換上副打趣的口吻：&ldo;對了，你和首長打算什麼時候要小寶寶啊？&rdo;餘兮兮的臉蛋兒瞬間绯紅。之前沒結婚，她擔心懷孕，和秦峥親密時總會要求他做措施，他寵着她順着她，再不樂意也會照辦。可領完證之後，他便直接把家裡的所有安全套都給扔進了垃圾桶，次次負距離零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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