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星這兒看來,趙老大就像是一道謎題,要想解開這個謎題,那就得突破重重迷霧,老大要是願意自己開口解開謎題,把他自己的生平告訴王星,王星就不用辛辛苦苦向二哥三哥一點點的擠牙膏了。
“老大,剛才說了,我要向你提出兩個問題,你隻解答了一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阿星又一次突然問道。
“大哥,咱們每次出門是臨時起意的,還是已經計劃多時?咱們兄弟剛剛在來這的路上,遭遇了程家攔截,後來他們又莫名其妙不追了。你看,咱們若繼續尋寶,會不會被程家豢養的狗腿子,找上門了把咱們一網打盡?”王星的問題似穿線珠子般問出。
趙老四聽了問題後,卻好似吃了定心丸一樣,氣定神閑,悠悠的回答道:“咱們每一次出門尋寶,那可不是臨時起意,機會那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下的,打聽消息,收買消息,分析消息……這世上有不少的二道販子,靠出賣消息為生,他們的消息有的是道聽途說,有的是從地方志、新聞報道、民間傳說裡面分析得到,有的是危機重重寶藏需要有人來趟雷而故意洩露的……”
“消息的來源,消息的真假,消息的價值,是尋找消息的人先要學會仔細甄别的。第二步是核實消息,需要親自到實地考察和驗證,做出一個大緻的判斷,這個判斷才是我下定決心的關鍵。第三步呢還要拜訪地頭蛇,各方勢力都圈定了地盤,每處地盤都是有人看管的,對于人生地不熟的藏寶地,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拜訪地頭蛇貢出一些獻禮來,才能不被小混混們下絆子使壞。”趙老大似是在給王星傳授他的技能一般,細細地向阿星解釋清楚。
“至于接下來的這次探險之旅,會不會被程嘯天和他的的狗腿子摘了桃子,你就放心吧,我明确告訴大家不會。燕公子既然已經露面,就意味我們是他的人了,他為我們背了書,他以後就是我們的後台、靠山。”
“為何跟蹤你們的人,後來放棄追蹤了,是因為燕公子對站台程家的黑社會勢力,傳達了燕家的指示命令,不得再對咱們三人趕盡殺絕了,否則後果自負……阿星,我看燕公子對你格外青睐,等這次探寶結束了,你就跟着燕公子的腳步展吧,一定會前途無量的。”心細如的趙老大現了,燕公子說王星是個有福氣的人,一定是有所指的,背後定然有不可對外人說的秘密。
有了第二次探寶的收獲,他們探寶小隊每個人分到了二百萬元,說實話,趙老四已經滿足了。趙老四在年輕時,也曾心高氣傲,意欲通過努力奮鬥建功立業,或能名揚天下,不辜負自己導師的期許厚望。但現實裡的殘酷和打擊,讓他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平凡無奇和庸庸碌碌。
趙老四看着眼前的阿星,二十五六的黃金年紀,年輕真好,年輕就有無限可能,反觀他自己,他自己已是四十五六的光景,滿臉滄桑,鬓角染霜——四十而不惑的年紀,他卻有了知天命的預感。他自己或許是真的老了,沒有拼勁兒了,他想着要收手了。
趙老四覺得自己一把歲數,卻連個衣缽傳人也沒有,就特别想把自己的半生經驗,傳授給眼前的這個他認為,是他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他遇事冷靜,條分縷析,不僅能夠未雨綢缪,而且預判危險和問題,初步具備了當一個團隊帶領者的必備素質……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将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消息渠道,和在清城二十年的一些人脈資源,統統交給王星,讓他扶搖直上九萬裡,畢竟連燕公子這種大人物,都對王星誇了一句。
趙老四身材高大魁梧,是典型的山東漢子的代表形象,一臉的胡茬子,闆寸的平頭,他堅毅的臉龐,透射出不屈和不甘。
他趙老四是山溝溝裡出來闖蕩的農村孩子,雖然出身卑微,但是曾經年少的他,也有自己的彩虹夢想。他年少時拜了師父,他的師父是國内知名某一領域的權威人物,但他趙老四想通過自己的一腔熱血,努力拼搏幹出個樣子來,然後衣錦還鄉,再去叩謝恩師。然而,如今的他半生蹉跎,已是中年大叔但卻還是一事無成。
萌生了退意的趙老四,在他内心深處,還隐藏了一個不被人知的小秘密,他曾經和他恩師的女兒情投意合,背着師父兩人偷偷定下了終身大事。趙老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半生闖蕩,心中的唯一期望是給他自己的女人帶來一份安穩,但他錢沒有掙到,颠沛流離,唯恐耽誤了佳人相伴。
老師的女兒名叫陳圓圓,氣質婉約,嬌小美麗,等了他趙老四整二十年,目前已是近四十的年齡,她一直苦苦等待着趙老四踏着七彩祥雲來迎娶她過門……想到這些,趙老四心頭一軟,他虧欠圓圓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難以彌補。哎,自己不能再讓她等候着了,這次事了,我要上門提親去。
但當前,他趙老四要先把他的一身社會上闖蕩積攢下來的經驗智慧,傳授給眼前的這個内心機敏、外表憨厚的年輕人。雖然目前沒有師徒關系,但是兄弟般的關系也值得他傾囊相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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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咱們這次尋寶的消息來源是,龍河與京杭大運河交彙,京杭大運河是自古以來的官船通道,據我分析,這裡曾經有一艘滿載地方奇珍進貢給皇帝的官船,遭遇了因饑荒導緻匪患的包圍争奪,官船的押運官為了減輕罪責,将船上寶物趁着夜色悉數沉入江河之中,負責沉寶的手下被他以論功行賞商議要事為由,叫入房間,一個一劍割喉,一個一劍穿心……故此,這個秘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如果皇帝寬宏大量,慈悲為懷,他就告訴皇帝珍寶的具體位置,但如果皇帝不分青紅皂白,心思歹毒,那麼他就隻把消息告訴他自己的後人。”
老三鄭炎聽完這個故事,不再充當一個悶葫蘆,率先問道:“那這個押運官後來遭遇如何?這個人是被皇帝賜死,還是他幫皇帝找回金銀财寶?”其實,鄭炎更關心的那批起珍寶的下落。
“人心複雜,自古以來,皇宮都是殺伐之地,皇帝的寶藏丢了,他說丢到了河水裡,可皇帝是不信的,他隻信自己的推測:最大的可能還是押運官跟匪徒們沆瀣一氣,運走了其中大部分,隻剩餘小部分丢進河流中,找不到了就說被河水沖走了,你想用找到的一點寶藏就挽留自己的命,純粹癡心妄想……最後,結局是押運官被株連九族。”
“最後,這消息能留存于世,最大的功勞,還是監牢的獄頭,他把臨死犯人的話統統記在一個本子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這監牢獄頭,憑借如此技能,竟然是有花不盡的财富,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小偷又把監牢獄頭的記事本子給偷了。這個本子兜兜轉轉,現在在我手中。”趙老大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的一番叙述驚呆了衆人。
這是多麼驚心動魄,蕩氣回腸的故事啊!連電影的編劇都不敢這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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