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經過一片城中村,意外的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裡看見了一頭母豬,它肥頭大耳,大腹便便,身邊圍着一群小豬娃——像極了阿星小時候,自家豬圈裡養着的那一頭,它特别能吃,特别能生,為阿星家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在那個物資奇缺年代,一頭這樣的豬那可是寶貝疙瘩。
然而現在,家養豬慢慢消失在城市化的進程中,消失在不斷擴張的規模化養殖工廠,消失在資本高度介入的價格戰當中,豬肉周期表現的愈加明顯,單打獨鬥的養豬人漸漸虧得底掉,不得不退出養豬行列。
豬是人類幾千年的朋友,阿星靠在農家院的牆腳邊,盯着自從離家就再沒有見過的豬,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擾動。
堅硬的絨毛,绯紅的皮膚,蒲扇般的一對耳朵,富态的身軀,矯健的四肢,構成了人們身邊常見家畜——豬的形象。
據史學家嚴密考證,豬從一個野生動物品種被篩選出來,被華夏最早人類進行有意識有目的圈養,是在八千年前的舊石器時代。至此,豬和人類締結成了密不可分、跨越時空的利益關系。
“家”之一字由來,後人或許想象不到,它最初的含義不是遮風擋雨、提供溫暖,而是指代屋檐下養着一群豬,古人集智慧明的象形文字形象表達了這一切。古人的生存受到環境的重重考驗,饑荒是第一大考驗,而屋檐下養着一群豬,則象征着食物充足和生活富裕。
家養豬在人類的屋檐下,吃食無憂,吃了睡睡了吃,種族繁衍異常興盛,聽說在畜牧業達中國,豬的數量幾乎可以和人數相提并論。家養豬為人提供肉類消耗,保持總量的動态平衡。
殺年豬是一些個别地方的風俗習慣,将一頭膘肥體壯的成年豬從豬圈放出,一夥人開始在廣闊的操場對豬圍追堵截。為了将豬生拿活捉,所有人使出渾身解數,或拽豬尾巴,或揪豬耳朵,或攥豬的四肢,直到将豬累的筋疲力竭,束手就擒,然後将豬五花大綁,一刀刎頸。待豬血放淨,滾水淋身,然後刮淨豬毛,清理豬肚,庖丁解豬。豬在豐富人們飲食文化方面做出了難以磨滅的貢獻。
春節國慶黃金周,奔波勞碌的人們回到老家和親人團聚,是一年中難得小憩的黃金時間。放松身心,好吃好喝,享用不盡的福祿安康。有張有馳,松弛有度,這也是現代人健康長壽的一大原因吧。
看了一會豬,無所事事的阿星,曬着中午特有的一天中最溫暖的陽光,腦袋昏昏沉沉,不覺陷入了夢鄉,難道是因為這裡也是村莊,阿星又以為回到了老家?
王星竟然做了一場夢,夢見自己變成了八戒,自己憨态可掬、心寬體胖、吃喝無憂。前有明代作家吳承恩賦予豬言談舉止、活潑可愛的形象,後代有王星變幻自身成為八戒。夢中的八戒,有一段内心深處的深情獨白,讓阿星記憶深刻:
現代的年輕人,因為自小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們生活自理能力為零,動手能力奇差,抗挫折能力弱不禁風。一旦遭遇生活打擊,活脫脫變成了啃老族,不想上班,不願獨立。他們是生活上的巨嬰,三四十的年紀了,不願結婚,不想要小孩,願做丁克一族。為了自己吃喝,沒有家庭和社會責任感,其實本質上和豬狗無異。人們說起豬,就天然自帶了瞧不起的态度,人們沒有豪情壯志,沒有拼搏進取精神,就說他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懶豬不起床,“我們豬之一族有這麼差勁嗎?”
豬吃的是糟糠之食,不挑剔不争寵,自覺自願為主人提供了肉食供應,主人吃了之後,覺得生活有滋有味豐富多彩。而主人的孩子,一樣的吃吃喝喝,依賴于主人,你看他為主人帶來了什麼?帶來的是一味地付出心血和金錢,帶來的是年老的無依無靠。從這個角度看,是不是主人的孩子們還不如我們豬之一族?
主人的孩子經過了九年義務教育和大學高等教育,耗盡了主人一生積蓄,到頭來不會照顧自己,沒有社會責任心,白白來世間走上一遭……你說他們這樣,哪裡還敢自稱天之驕子?作為靈長類動物的代表,年輕人要做時代的弄潮兒,必須敢想敢做,開拓進取,為未來的美好生活積蓄财富和力量——不然,與豬無異。
夢醒之後,王星靠在牆角邊,久久無語,他忘不了自身化身為八戒,更忘不了八戒的呢喃獨白。王星是年輕人,年輕人要富于激情和活力,要去拼搏進取,努力創造努力耕耘,他不要做豬一樣的人,豬一樣的人是怎樣的呢?他們喪失鬥志,安于現狀,沒有夢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拖累父母,于社會無益。
阿星站起身,繼續向着城市北邊趕路,他的目的地,是那邊的流浪者公園。聽說那裡聚集了不少無家可歸者,和懷揣着夢想來大城市的漂泊者,為了減少住宿開支,隻得選擇睡在免費的公園亭子。
今晚,阿星正巧走到城市的一處中心廣場,這廣場區域有幾個足球場大小,人聲鼎沸,有兩處跳廣場舞的,有滑着溜冰鞋滑闆的,有擺成排賣燒烤小吃的。正在重溫着大學時經曆的生活時,一場盛況空前的煙花表演開始了。阿星仔細一想,原來是國慶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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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慶國慶,年輕人們卻說喜慶越來越淡,究其原因,還是如今的生活太過富足,不缺吃不缺穿,交通出行有燃油車新能源車,住宿房屋都在高樓大廈。什麼都不缺,也就缺少了追求,即便什麼都滿足了,依然也不快樂。
王星憶起自己的小時候,那時缺衣少穿,吃不飽穿不暖。過年了添置一件新衣服,王星能出門顯擺一天,隻有過年,才能吃得起大魚大肉,一年到頭,都是清湯寡油的,肚子餓時啃一個生紅薯或者白蘿蔔,蒸一鍋白面馍沒有下飯菜,那就剝一把蒜瓣碾碎沖一碗蒜汁點兩滴香油,依然吃的有滋有味回味無窮。生活太好也不是好事,沒有憶苦思甜,那就是缺少了追求。
阿星小時候,家裡很貧窮,最奢侈的是過年,阿星會有壓歲錢,有了壓歲錢也舍不得花,他把壓歲錢攢着,等到元宵節,跑到集鎮上,用完自己的積蓄,也要買一些煙花,在自家的院子裡,和父母一起,觀看五彩缤紛的煙花表演。阿星每燃放一個煙花爆竹,院子裡都是王星姐弟倆,和父母一起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煙花絢爛多彩,寓意象征人的短暫而有意義的光輝一生,情侶們也喜歡攜手并肩觀看煙花表演,也許是代表相愛一生轟轟烈烈吧!疫情三年,人們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國家為了藍天碧水的戰略構想,短暫的禁止了燃放煙花炮竹。過年之時,全國上下靜悄悄的,仿佛時空都靜止了。
疫情三年,國家為了普通人的健康安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和代價,終于在o年戰勝了疫情,取得了疫情防控的勝利戰果。o年是經濟複蘇的開局之年,國家順應民意,放開了燃放煙花爆竹的諸多限制,熱鬧喜慶的盛世氣氛,得以在神州大地再次呈現。看着璀璨煙花表演,阿星微笑了。
以往,初一至十五的每一個夜晚,都能看見絢爛如花的煙花,都能聽見聲聲爆竹的喧鬧,這就是延續了千年的新春快樂呀!現在每逢喜慶節日,人們都會燃放煙花慶祝。
生活在盛世,不要辜負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做豬一樣沒有夢想的人,有了夢想誰都了不起,從身邊事做起,向着東升旭日,腳踏實地開始奮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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