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言也就僅僅隻是擡了擡眼皮,剛好冷淡的視線随随便便從她身上劃過,說了句“不認識”,又換了工具走到星艦另一側繼續修理。
秦檸沒再跟過去了,她站在原地,聽着星艦另一側時不時傳來顧言回答老齊星艦修理上的問題。
顧言的音色低沉磁性,裹挾着凜風中的冰雪,又帶了幾分很真實的啞意,模模糊糊傳到秦檸耳邊,像是有什麼摸不清看不着的東西缭繞在心端,勾扯住她的心髒深處。
秦檸感覺到無端端的郁躁在心口溢開了,與此時空間維修站上的冰天雪地形成矛盾。
那種既微妙又無法纾解的感官,讓秦檸很不舒服。
秦檸擰開了另外一瓶冰水,把航帽打開一半,微微仰頭灌了好幾大口。
冰水從喉嚨灌落,冷意一直蔓延到了胃。
秦檸卻有一種被冰水暫時麻痹了感官的錯覺,于是一口接着一口往喉嚨裡灌,不一會就喝了大半瓶水。
老齊說完話從星艦另一邊出來,冷不丁看到面前這位年輕長官在暗星的大雪天底下喝冰水,着實給吓一跳,“長官,您是不是買錯水了,怎麼喝的冰水啊?”
秦檸又喝了一口冰水,平靜說:“我習慣喝這個。”
老齊覺得這位長官看着年紀不大,脾性倒是挺古怪的,不過這畢竟是其他地方過來的高等軍官,跟他們暗星的低等人類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老齊雖然心裡犯嘀咕,卻也沒有再多嘴問什麼了。
秦檸喝完了冰水,正好接到來自軍部的星電,按下接聽的同時,轉身往空間站休息艙那邊走去。
秦檸和星電另一頭的的人心不在焉地談了一會軍政上的事務,挂掉星電以後,她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微微抵靠在椅背上,躊躇着,打開了光屏。
挂了外星系網,半年以來,第一次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了顧言的名字。
秦檸總以為自己所設想的已經是最糟糕的狀況了,但現實總是能讓她更加清醒明白,事實遠比她所想的還要殘酷。
秦檸輸入第一遍,光屏檢索信息用戶,搜索結果,空白。
秦檸指尖微抖,不死心地輸入第二遍,檢索相關信息,搜索結果,仍然一片空白。
曾經那樣軍功赫赫的一名首席指揮官,不僅僅隻是被流放到了暗星,連帶着他曾經所擁有的一切,一并被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顧言”這個名字仿佛是被整個星系中心釘上了恥辱柱一般的存在,所以連搜索引擎上都不能再允許出現這兩個字。
而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部都拜她所賜。
秦檸盯着一片空白的光屏,陷入了冗長的死寂。
秦檸在空間站内待了很久很久,期間好幾次想要出去,但隻要一想到不久前顧言擡起眼皮潦草冷淡掃過來的視線,秦檸就會感覺那一股沒由來的壓抑郁躁還會再次席卷而來。
而她對此顯然并沒有好的處理方式。
并不知道過了多久,等秦檸回神過來時,是老齊走進來告訴她,“長官,星艦修好了。”
秦檸站了起來,有了正式的理由走出去。
結果等她回到維修區域那邊時,已經看不到顧言人了。
秦檸目光四下逡巡,老齊卻以為她是在檢查星艦,便直接拿出儀器掃描給她看,嘀嘀兩聲,儀器發出“星艦正常”的訊息,老齊笑着說:“長官放心,顧工是我們這技術最好的維修員了,肯定已經把您的星艦修好了的。”
秦檸仿佛沒注意去聽老齊說了什麼,隻是目光轉了一圈,聲音發澀地問出聲:“他……去哪裡了?”
老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長官是說顧工嗎?”
秦檸仍然不太習慣這個稱呼,但還是皺着眉點了頭。
“修理完長官的星艦,正好就到了顧工下班的點,他應該是要回去了,長官找顧工有事?”
秦檸搖了下頭,又很白目地問了一句:“回哪裡去?”
這下老齊忍不住笑了出聲,“還能回哪裡去啊?”老齊指了指距離空間維修站不遠的那一片幽暗星域,“就暗星這裡啊,長官這樣矜貴的人,應該沒去過暗星吧。”
秦檸說:“沒有。”
老齊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
秦檸思緒混亂地想着些事,一邊用智腦給老齊支付了維修金。
等她付完錢時,餘光正好瞥見了什麼,轉頭看了過去。
顧言從維修站的員工休息艙房走出來,那一身髒兮兮的的工服已經被換掉了,他換上了一身幹淨普通的衣服,走到停泊區域,開了一具看上去很破舊的型号古老的小飛行器,從空間維修站上離開。
自始至終,秦檸和顧言都沒有正式講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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