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我覺得太子妃變了好多。”董春春想說又不敢說,聲音有些猶豫,“你覺得呢?”
杜若垂眼,輕輕笑了笑:“近墨而染黑的布,能洗得白嗎。”
蕭寶茹溺亡的當日,如若太子妃不是想順水推舟處理了杜若,大可先行查證亭子院的宮人,而不是再三逼問剛落水的杜若。
若不是李甯作證,恐怕太子妃也不會讓杜若安然無恙。
董春春征愣住了,暗想合該這就是杜若教她的第一課。在宮裡說話要含蓄,能比喻引用的堅決不直白。
“那咱們以後是不是要提防着太子妃一點?”董春春問。
杜若擡頭看她,眼眸幽深道:“咱們要提防的人可不少。”
杜若此言一出,董春春并屋裡伺候二人的心腹宮女們俱是一驚。
碧玺心中暗想,杜良媛此人頭腦不簡單,到底是太子殿下看中的人。
若旁人是她,恐怕此時跟董良媛已經置氣疏遠了。但出了事後她能理智看待自己的問題,再以豁達處事拉攏董春春,并不計前嫌再次信任她。
看事通透又粗中有細。
雖信任董春春這樣大意的人瞧着是不太穩妥。但此言一出,能看出她心裡其實自有一番盤算。
她覺得董春春可信,就大大方方的信了。
“誰?”聽杜若這麼一說,董春春隻覺得後背心都涼了,瞪着眼睛問,“還要提防誰?”
“除了我同住晴光殿的書蘭,其他人都不容忽視。”
董春春挨個把人數了一遍,不可置信地問她:“那李甯呢?李甯也不可信嗎?你們倆不是挺好的?”
杜若的思緒回到蕭寶茹溺死的那一天,娓娓道來:“當日,确實是有李甯為我作證,才取得了太子妃的信任,令我少受一番磋磨。但她說,她之所以能見證事情的經過,是因為早起去亭子院賞茉莉。”
“然後呢?”這事兒董春春是不知道詳情的,聽得她呼吸都放慢了。
“亭子院的茉莉園,有白茉莉和紫茉莉。若是為了賞花,應當是傍晚去,而非清晨。白茉莉傍晚散香,香味才濃,雖白日也有香,早早的去賞也可,但紫茉莉卻是到了傍晚才會綻開。”
“可要是她不知道該晚上賞呢?”
杜若搖了搖頭:“一則,不愛茉莉的人,怎會知遙遠的亭子院有茉莉園,又早起隻為遠遠地去賞花。二則,愛茉莉的人,怎會不知何時賞花才是恰當的。三則,我後來單獨謝她,她卻并未多言。”
還有一層,卻是李甯多半也看見了杜若反手拉蕭寶茹的動作。幫了她卻不提這茬,大有暗暗捏了杜若把柄,又不想打草驚蛇,賭杜若僥幸的意味在其中。
董春春緩緩呼了一口氣,然後猜測道:“确實不對勁。如若她沒有别的心思,就不會說謊将你也欺瞞在内。那她是故意跟着你去的嗎?”
杜若不置可否,默了片刻,又說:“尚不知緣由,但李甯此人應當不簡單。往後不能盡信。”
“還好你聰明,發現了她話裡的漏洞。”董春春有些狡黠地說,“其實我之前就不太喜歡她。”
“為何?”
“我總覺得吧,她言行都透着一股刻意,不誠心。整個人又很完美,完美的讓人有些害怕。”
杜若颔首道:“我之前還覺着李甯她平易近人。想不到春春傻傻的,看人倒是有一套。”
“哎呀!”董春春嗔了一句,“我隻是以前在家被父親母親寵得狠了,有些不長腦子罷了。”
二人笑了一會兒,董春春輕輕歎一口氣道:“原我以為,大家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跟我一樣整日想着吃喝玩兒呢。沒想到隻有我蠢。還好我還有你啊,杜若。”
杜若瞧着她白裡透紅的福氣臉蛋,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你呀,一看就是蜜罐子裡泡大的,無憂無慮的。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董春春聽着,想到自己阖家美滿,杜若卻身世凄涼,心中憐惜,更是堅定了要好生對她,再不能難為她。
自此,董春春就成了杜若身邊的常客。二人常湊在一起打發時間,或聊些後宮之事。
董春春人外向,常探聽到一些杜若不知道事拿來說與她聽。
這日,她又來閑花照找杜若,帶了一些近日的消息給她。
“杜若,近來祝子嫦、陳婉兒她們都主動去同順閣給太子送東西呢!”
杜若正在用太子賜的雲棉裁剪的布片縫着一件裡衣。自碧玺來了,在碧玺和珊瑚二人的教導下,杜若的針線已經好了許多。
複雜的她還是不行,但給太子縫一件裡衣還是勉強能夠的。
杜若頭未擡,手裡穩穩地穿針引線,不以為然道:“如今在别院,規矩松些了。身為妃嫔,孝敬殿下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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