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益善看了看安迪,覺得安迪的聰明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其實,安迪所知道的,也多數屬于皮毛。安迪比較幸運的事莫過于,她的前半生,走遍大多數地方,見到的各種情況比較多。盡管金益善所說,她不完全懂,但她大緻能清楚各種問題出在哪裡。
“現在,你答應了?”金益善問。
“這種情況下,還有我不答應的空間?”安迪笑了,“金總好算計啊。從道德的制高點來說,對方是我們城市裡的敗類,不惹我們,我們也需要站在反對那種類型的人這一立場。從現實狀況看,我還有退的空間啊?”
“果然,見多識廣好。”金益善贊歎,“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金總,作為被逼站在同一戰壕的戰友,我溫馨給你講個故事。”安迪很認真地說。
“說。”金益善覺得,對安迪這樣的,最好從善如流。
“從前有一個人,特别會織毛衣。有一天,她帶着毛線來到懸崖邊,背對着風,不斷織着圍巾。圍巾越織越長,懸崖上的風也越來越大,将圍巾的一頭帶下了懸崖。她不以為意,繼續織着圍巾。毛線用完了,她繼續将自己的頭發織進去。你猜最後怎麼着?”安迪笑着問。
“還用說嗎,被拖下懸崖了呗。”金益善哈哈大笑,“不僅該有的勞動成果沒有了,能活命已是萬幸。”
“對啊。”安迪笑了,“你說說,我這麼個悠哉遊哉、自得其樂的人,你現在将我整到懸崖邊了,這算啥事啊?”
“誰讓這個城市裡,我再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像你這樣,或許能頂得住那股邪風?”金益善哈哈大笑。
“你還知道是或許啊。”安迪很無語。
“當然知道是或許。”金益善笑着,“在瞬息萬變的商場裡,沒有什麼是百分之百把握的。”
“飲糙人亦醉啊。”安迪更無語。
“沒有懂。”金益善頓了頓。
“一個人性的真相。”安迪勉強笑了笑,“勇敢的獵人平時常常幫助村裡的鄰居,過着世外桃源的日子。一夥強盜過來,看上了獵人的妻子。獵人裝醉撞牆裝死,任由那些強盜淩辱自己的妻子,任由那夥強盜殺害自己的兒子。平時獵人幫過的人,沒有人上手幫忙。強盜離去,獵人的妻子在井裡投毒,毒死了大半村民。獵人更是縱火燒了村子,又和妻子雙雙自殺。”
“說這種不吉利的事幹嘛?”金益善是商人,終究有些忌諱。
“提醒一句,人性會讓很多事情出現各種變數。”安迪歎了一口氣,“很多人總以為,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很好地活着。真實的狀況是,很多人的生活安排得太沒有彈性,以至于外界的各種變故,會造成大量的問題。”
“你是在批評我。”金益善很聰明,立即明白了安迪的提醒。
“你是禍水東引的人,我當然想提醒一兩句。”安迪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這次讓你跟着擔驚受怕,很抱歉。”金益善點點頭,“我會盡量控制事态。”
“小心梅馨,我上次見到她和武三通一起。”安迪也笑着點點頭,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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