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馨離開不久,一個滿身灰塵的男子撥通了金益善的電話:“都弄好了。”
“好,我馬上下來。”金益善笑着。
他穿好外套,關上門,登上電梯。
随着電梯的下行,金益善很快就到了樓下,見到了滿身灰塵的男子。
“給。”一串铮亮的鑰匙遞了上來。
“你什麼時候收心?”金益善沒有看鑰匙,而是看向滿身灰塵的男子,平靜地問。
“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男子笑笑,“完全不必擔心商場上的各種勾心鬥角,每天掙到手裡的錢,都是自己的血汗錢,不是很好?”
“堂堂數學高材生,将自己的專業廢掉,你不心疼?”金益善笑道。
“得了吧,數學知識廢掉了就廢掉了,我可不想将自己的良心毀掉。”男子很不屑地說,“你看看你現在,不知道的,羨慕你帥氣又多金,知道的,估計都會笑你,到四十五歲了,還是一個老光棍。”
“去去去,老光棍怎麼了?不是我,你以為你現在能硬氣地在這裡和我說話?”金益善笑笑,“老弟,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該成熟一點,不要總是那麼憤青。我們這個社會,生存不易。”
“既然知道不易,對她,你當真忍心?”男子有些不屑。
“她?”金益善笑笑,“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水平呢。”
男子狐疑地看着金益善:“你什麼意思?”
“她敢自嘲自己是磚家,而不是吹噓自己是專家,值得信任。”金益善笑着,“我的每一分錢,可都是拼命得來的。舍得花一百多萬去信任她,就說明她值得這個價。”
“切!”男子冷笑,“你又不是将錢給了她,而是給了她那個不知道幾輩子燒了高香的鄰居好不好?”
“那又有什麼關系?”金益善笑了笑,“如果打赢了一場惡仗,别說是一兩百萬的酬勞了,就是将我一半的身家給她,又何妨?”
“你啊,不說你了。”男子冷冷笑着,“别忘了,明天我的賬戶上,必須結清十萬裝修款,你侄子上學還等着用呢。”
“好,少不了。”金益善點點頭。
拿着鑰匙,金益善想了想,直接穿過街區,向房間走去。
打開門,打開燈,金益善看着收拾得已幹幹淨淨的房間,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一身污漬,他笑了:“這小子,現在倒是真的長大了。”
屋子裡還有比較重的甲醛氣味,金益善知道,這種氣味,估計短時間散不掉。不過,他現在需要盡快搬進來,否則,有些戲碼,不好安排。
金益善笑着,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影帝。隻是,其他人的影帝,表演場地是在熒幕上,他的表演場地是在商場中。
幾十年裡,他漸漸明白,為什麼商人對戲子沒有什麼偏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商人和戲子是同一類型的人啊。
不過,金益善還是有底線的。他很清楚,有些演出,他是不會參與的。
他的演出,他選角,他甚至會自己來制作劇本。
終究,戲演砸了,隻是票房問題。商業競争中,有些戲碼演出格了,就不止是錢财空空的問題了。這一點,金益善懂得。
做戲得做全,金益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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