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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看着那個痕迹，十分滿意，邊把保溫飯盒擰緊，抓過外套，往門外走，對他說，&ldo;我去送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回來，你在家等着，我回來和你去吃飯。&rdo;沈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ldo;我去看看你那英語老師到底是怎樣一朵清純脫俗的白蓮花。&rdo;&ldo;……&rdo;石磊無語，擡手把他襯衫上僅剩的兩顆扣子系上，&ldo;那你到那兒管好你的嘴，别亂說話。&rdo;兩人剛剛打完架，沈閑表示心情不好，拒絕開車，石磊隻好擔起司機大任，慢慢将車開出車庫，忍不住誇贊，&ldo;你這車性能真好，動力很強，發動機也很安靜。&rdo;&ldo;喜歡？&rdo;沈閑懶洋洋地閉目養神，聞言哼了一句，&ldo;乖乖伺候好我，這輛車送你。&rdo;石磊擡手逗弄一下他的額發，&ldo;我哪裡沒伺候好你？就差當祖宗供着了。&rdo;沈閑瞥他一眼，&ldo;你知道我的意思。&rdo;&ldo;唉，唉，&rdo;石磊連聲歎氣，笑着說，&ldo;那等我有錢了，送輛淩志就包你行不行？&rdo;&ldo;淩志……切！&rdo;沈閑嗤笑一聲，擡眼像看垃圾一樣不屑地看着他，&ldo;我這樣的，你起碼得送輛勞斯萊斯，送得起嘛你？小土包子！&rdo;到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口，石磊放心不下，再三叮囑沈閑不許亂說話，才推開門，李黃倏地坐了起來，&ldo;哥，你終于來了！&rdo;他長得眉清目秀，滿臉單純，沈閑看試試談戀愛從醫院回來，石磊請沈閑去吃了法國菜，大出血了，他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平時跟着導師做點課題，利用課餘時間再接點私活，掙幾個錢，全砸進那個無底洞一樣的網站中了。拿起餐巾輕印嘴角的油漬，沈閑終于吃歡快了，露出了笑容。石磊啜飲着餐後甜酒，&ldo;今晚不高興？&rdo;&ldo;一般，&rdo;沈閑淡淡道，&ldo;遇到了個不想遇到的人。&rdo;石磊不動聲色地笑起來，&ldo;哦？&rdo;沈閑輕飄飄地橫他一眼，&ldo;别問，我不想說。&rdo;石磊閉了嘴，心想十有八九是個有什麼黑曆史的舊情人，瞧這别扭的小樣兒！但是沈大公子有任何情緒都是正确的，都是無可挑剔的，都是吾等凡人要頂禮膜拜的。于是他微笑着說，&ldo;既然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那就忘記吧，世界上有趣的事情那麼多，沒必要拘泥于那點不快樂。&rdo;&ldo;小東西，你還懂不少大道理？&rdo;沈閑嗤笑一聲，&ldo;是啊，有趣的事情很多，讓我們每天都有個美好的心情，比如接吻，比如做愛，比如這家餐廳已經彈了一個小時的棉花，音律聽上去有點像《瓦妮莎的微笑》，又有點像《春江花月夜》，還有點像《最炫民族風》。&rdo;不慎路過的服務員聞言一個趔趄，焗蝸牛扣在了另一個服務員的胸口。石磊眼角抽了一下，果斷攜沈閑迅速吃完退場，放這個東西随便出入公共場合實在是太危險了！兩人從餐廳出來，沿着街道散了會兒步，石磊有心營造一些浪漫的氣氛，來開發一下沈叔叔那已經埋到内心深處十萬八千裡的純情。想想，秋風沉醉的晚上，夜色迷離，霓虹闌珊，深情款款的青年笑容溫和，兩人在火樹銀花的街燈下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是不是很浪漫？是不是很溫馨？是不是很能激發一個曆經滄桑的老gay心底對愛情的渴望？可惜，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事實與理想之間永遠無法彌消的差距。勉強打起精神談論了半天弗洛伊德，沈閑無比悲觀地覺得這樣的人生真是扯淡到寂寞如雪，一時腦子發抽就将石磊帶到常去的gay吧去了。踏進熟悉的燈紅酒綠，沈大公子立刻滿血滿藍原地複活，精神抖擻得有些無恥。掃一圈酒吧中各個陰暗的角落，石磊的心沉了下來。坐在高腳凳上，沈閑挑起燦爛的桃花眼，對漂亮的調酒師笑得滿臉風情，&ldo;一杯gtonic，加雙份g，給這小朋友一杯果汁。&rdo;石磊：&ldo;……&rdo;&ldo;沈先生改口味了？&rdo;調酒師瞥一眼石磊，一語雙關地笑問了一句，雙手熟練地調酒，将色澤誘人的液體倒入杯中，插一片檸檬，推給沈閑。沈閑和他對視一眼，笑着接過酒杯，表情無比正直嚴肅地說，&ldo;當今世界的發展是多元化啊。&rdo;調酒師哈哈笑起來。石磊冷眼看着兩人小手指貼着酒杯輕輕磨蹭，然後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這個調酒師長相陰柔，一看就知道不是沈閑的菜，他厮明顯是自己心情不好，所以要别人都不好過！眼前多了一杯清清亮亮的雞尾酒，調酒師對他眨眨眼睛，&ldo;第一次來吧，這一杯我請你喔。&rdo;&ldo;謝謝。&rdo;&ldo;這個弟弟很拘謹喔，&rdo;調酒師對沈閑意味深長地擠眉弄眼，&ldo;你豈不是要少很多樂趣？&rdo;沈閑也笑得十分大尾巴狼，&ldo;小孩子嘛，都是要調教的。&rdo;石磊突然擡手，在沈閑的臉上摩挲着，&ldo;是啊，我還小，不懂得怎麼當老公，還等着你調教我呢。&rdo;調酒師手一抖，調杯摔了下去，他慘白着一張臉把調杯建起來，換了一個，一邊倒酒，一邊忍不住哀怨地瞥向沈閑。&ldo;翻什麼死魚眼？&rdo;沈閑臉上有點挂不住，僵硬着臉做總攻狀攬過石磊，挑眉，&ldo;這孩子就愛亂說話，你也信？&rdo;那調酒師撅了下嘴，幽怨地說，&ldo;……其實我也覺得你挺适合當零的。&rdo;沈閑怒了，&ldo;誰說的？&rdo;&ldo;經常有人說啊，&rdo;調酒師嘟嘟囔囔，&ldo;特别是那個經常跟你一起的殷先生，他說，公紙那個小零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哇咔咔咔……&rdo;石磊已經忍不住要大笑三聲了，但是某老男人臉色很不好，這時候大笑是要撞在窗口上的，克制克制，耐心看戲，坐等漁翁之利。&ldo;青鳥？&rdo;沈閑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的精光，&ldo;……看我不拔了他的鳥毛！&rdo;&ldo;我的鳥毛也是你能随便拔的？&rdo;一聲清柔的笑罵，青鳥一步三搖地晃過來，手裡端一杯酒，跟沈閑碰杯，坐在了石磊的旁邊，軟綿綿地靠了上去，愛不釋手地摸着他結實的大腿，&ldo;這就是你家那塊小石頭？皮相不錯，喲~~喲~~肌肉也很不錯呀，弟弟，别跟阿閑那個沒節操的爛人了，跟了我吧，我讓你當，我技術很好喲。&rdo;石磊滿臉黑線，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幾厘米，卻發現這個嬉笑怒罵皆成媚态的男人像螞蝗一樣，吸在他身上就是不下來了，他動，随着他動，他停，随着他停。郁悶之餘看向沈閑，卻見那老男人正啜着酒，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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