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陵侯和老國公是故交,顧居寒長劉紹棠七歲,二人便如兄弟般長大,彼此十分親厚。隻是今日他無心同他說笑,劉紹棠見他一邊随着自己往場上走、一邊回頭朝安坐華棚的嫂夫人那裡看去,禁不住又是調侃:“咱們從戰場回來也有一個月了,怎麼這相思之情還沒能解得開?哥我跟你說,你總是這樣黏着嫂子是不行的……”
說話間他已經将顧居寒拉到了場中,其餘的男子們聽了紹棠調侃,又見戰場上殺伐決斷的顧大将軍此時這個舍不得夫人的樣子,紛紛大笑,也順着劉紹棠的話調侃于他,顧居寒收回目光笑言:“罷了罷了,上回在軍中你們輸了不是不服麼?今日再來。”
一時場間駿馬長嘶塵土飛揚,男子們的春日樂事便這般開始了。
然而雖則燕國公在場上擊鞠的身姿十分英俊令人側目,但他畢竟是成了婚的,夫人又端端正正坐在場下,自然不如那大梁的齊嬰引人遐想,貴女與貴婦人們原本心心念念的一場盛事落了空,自然有些落寞。
不過這落寞倒也并未在夫人們心間停駐多久,一盞茶下肚的功夫,她們便轉而議論起了齊嬰今日未到的實情。
“要我說,此事實是另有淵源,”那位先前抖露出齊嬰與蕭子榆之間秘辛的夫人言之鑿鑿道,“偶感風寒這話實在不新鮮了,想來他今日不來,該是不想瞧見公主與咱們陛下言笑晏晏的光景罷。”
夫人們聞言一驚,繼而啧啧聲一片。
另一個接口道:“如此說來才是合理,那位大人連戰場都上得,怎麼偏就那麼容易染上什麼風寒了?看來這情愛一事實在摧人心肝,便是齊嬰這等人物也承受不住啊。”
夫人們又是啧啧聲一片。
平景侯夫人聽着這些話,又瞅瞅那商女,見她垂眸看着杯中的茶葉打旋兒,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便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果然不錯,她與燕國公雖然看着伉俪情深,但這私底下說不準真有什麼不睦,這才引出她對那大梁的苦命鴛鴦的些許愁腸來。
她有心挑撥幾句,但今日實在不巧,她幾次要挑起話頭居然都被截住了。隻見一位宮内的内官行至棚下,向夫人們見禮,又對那商女道:“燕國公夫人,皇後娘娘請您前往叙話。”
沈西泠登上高台向魏帝和魏後行禮之時,台下場中鼓聲陣陣,沸騰之聲不斷,大約是有先勝者得了第一籌。
今春魏國的确明媚,但她仍覺得有些寒涼,皇後為她賜座的時候她仍覺得冷,想起今日出門時顧居寒曾想讓她在春衫外再加一個小襖,她嫌醜,沒有穿,如今已經有些後悔了。
皇後娘娘笑吟吟地問道:“本宮瞧你最近有些輕減,聽說一早兒還叫了太醫去府上,可是身子有什麼不妥麼?”
沈西泠朝皇後拜了一拜,答:“勞娘娘挂念,臣妾甚好,早晨不過略有些頭疼,是将軍他小題大做了。”
皇後娘娘笑道:“他是最疼你了,原先本宮同陛下還擔憂他的婚事,怕他眼眶太高尋不着可心的夫人,哪料竟是白操心了。”
一旁魏帝聽聞皇後提到自己,理應搭個話,隻是這場上正是交戰激烈之時,他一時也分不出神,便隻含糊地應了兩聲,沒說别的。
皇後娘娘拉着沈西泠的手,又說:“你們夫妻恩愛,本宮瞧着高興,隻是覺得對不住你,溫若這些年總為戰事奔波,連累你二人聚少離多。”
沈西泠聞言,自然要說些家國大義的場面話,皇後聽了仍是笑,又說:“不過往後想來就好了,公主遠嫁我大魏,兩國便結永好,溫若也可不再總為戰事所累,你夫妻二人便能團聚了,省得他每回回來見着你都舍不得走,那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高台上的貴人們聽到最後一句都笑了,沈西泠有些尴尬,隻點了點頭。
這時,同坐在高台尊位上的大梁公主朝沈西泠看了過來,笑了笑,道:“當年顧大将軍娶妻之事,本宮在大梁也有所耳聞,聽聞夫人有沉魚落雁之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台下擊鼓陣陣,又有人群嘈雜之聲,隻是不像在喝彩,恰這時魏帝也忍不住撫掌歎息,說了一句“溫若可惜”,沈西泠便曉得,大約是顧居寒他失手了沒能得籌。
她穩了穩心神,起身朝大梁公主行了一禮,恭曰:“公主謬贊。”
那大梁的公主請她坐,一邊側首看向台下男子們策馬執仗的場面,一邊閑聊一般對沈西泠說:“本宮還聽說夫人是梁國人,不知傳言可是真的?”
沈西泠手有些僵,但聲音仍然柔和平靜,臉色也如常,答:“正是,臣妾是琅琊人氏。”
“哦?”那位公主挑了挑眉,又笑了笑,眉間似乎一閃而過些許嘲弄,“那倒是可惜了,本宮還以為夫人是建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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