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武延基嘴角一挑,陰恻恻地笑道:“我看是去私會情郎吧?”
崔婉心中一動,登時明白,怒道:“你跟蹤我!”
沒想到她的回答卻不知挑動了武延基哪一根神經,讓他更加生氣了,他單手捏起崔婉細細的下颌,咬牙切齒道:“你這是承認你和裴光庭有私?”
崔婉怒火中燒,随即把不能惹武家人這件事抛之腦後,一把打開武延基的手,退後一步道:“我看你有病!我找他有事。”
武延基那對桃花眼裡卻依舊閃着危險的光芒,再次向前逼近一步,似要将崔婉吞吃入腹一般,冷哼一聲:“有事?不就是為了那些被丘神勣砍死之人!”
第28章我願幫你
你要如何報答我?
崔婉聞言冷笑:“既然你都聽見了你還問我。”
武延基卻依舊不打算放過她,眼底兩簇火苗在暗夜裡越發明亮,他唇角一勾:“為何求他不求我?如果你求我的話,搞不好我心情一好,直接找太後也說不定。”
“好。我求你,求你将此事禀明太後。”崔婉嚴肅而誠懇地請求,聲音幹脆利落,作勢便要福身行禮。
武延基未料到崔婉如此能屈能伸,真的二話不說便求他了。
而此事卻非可随口玩笑的兒戲,考慮到此事的可行性,他當即擡手阻止崔婉行禮,同時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正色道:“你以為我們不說太後便不會知道麼,丘神勣做的那些事,太後心裡一清二楚。”
他輕掃了一眼面露震驚及不解之色的崔婉,沉聲解釋:“正因為丘神勣敢去做那等人神共憤之事,太後才能如此放心地用他。”
“朝堂之上,并非樣樣能分出是非黑白。太後暫時不會處理丘神勣的,若處死他,别人不會覺得他罪有應得,人們隻會從中讀到太後不會、不敢對李姓宗室痛下殺手的信号,那些原本就支持李姓皇室的大臣,還有那些本就不安分的宗室,很快就會死灰複燃的。此次正是将李姓宗室一網打盡的最佳時機,太後不會手軟的。而且,我父親可是武家人,李氏皇族的覆滅對武家人意味着什麼你可明白。所以你覺得求我父親有用?”
武延基這些話已深涉皇庭之機密,崔婉沒想到他竟願如此坦誠相告。
崔婉自此也終于明白,這些事關乎皇權之争,武承嗣一直想盡快輔助武太後登上皇位,那樣他也才有機會被立為太子,所以,他如何會去告發丘神勣。
涉及皇權,縱使再多的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是她太天真了。
武延基見崔婉忽然沉默而頹喪,有些于心不忍,便繼續說道:“更何況,如果不畢其功于一役,叛亂接連不斷出現的話,那最終苦的隻是老百姓,像丘神勣這樣的事情,依然會再次出現的。崔婉,我這樣說,你懂嗎?”
武延基一字一句耐心解釋着,崔婉忽地擡頭,那雙水剪的杏目吟着悲怆,怔怔地望着他,突然凄然一笑,似在問他,又似在問天下所有當權者:“人命,在你們這些上位者眼裡,就那麼微不足道嗎?”
武延基不願見她露出這種表情,他心一抽,一時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掙紮片刻後,武延基咬咬牙,終于下定決心,一瞬不瞬地看着崔婉:“我願幫你去說服太後,必還那些人一個清白!”
崔婉聞言眼睛一亮,再次燃起希望:“此話當真?”
武延基點頭:“自然當真。我回去便去求太後。既然答應你,我就一定會辦成此事。隻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
終于抓到一線轉機,崔婉飛快問道:“你想我如何報答?”
武延基定定地看了崔婉一瞬:“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崔婉頓時心生警惕,但還是硬着頭皮問道:“何事?”
武延基忽然咧嘴一笑,桃花眼兒彎彎:“如今我還沒想好,而且事情也尚未辦成,所以,到時候再說,屆時,你莫反悔不認賬便成。”
崔婉心中偷偷松了口氣,颔首允諾。
武延基打開門,在寂寂深夜裡,突然毫無顧忌地吹了聲口哨,驚起小院裡一棵梧桐樹上打着盹兒的幾隻鳥後,背着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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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終歸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年少時喪夫喪女的痛都走過來了,已沒有太多事情能擊垮這位堅韌的老人。
兩日後,太夫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以長者之身重重向裴光庭武延基二人施了一禮後,便帶着崔婉她們重新踏上了回鄉之路。
而一日前,她也從裴光庭那邊得到了勸說武承嗣失敗的消息,當算意料之中。
經過那天武延基對朝事的一番剖解,她已知曉其中水深,有些事,根本不是她一個閨閣女子可以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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