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那日殿下被臨時派了出去,這才避開了這場禍事。
隻是,永樂郡主的死,讓殿下自那時起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以往的殿下,縱然性情有些冷淡,但和郡主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像一個正常的少年一般,會笑會鬧的。
可自從郡主娘娘過世後,他幾乎沒見殿下再笑過了,隻要偶爾面對那隻黑貓時,才會露出幾許罕見的溫情之色。
王安陷入回憶之中,直到有大大的雪花在他的眉毛,頭發上都附上了厚厚的一層,冷風吹過,那雪似冰一般,将人身上的溫度迅速帶走,似乎在人的皮膚表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一般。
還有些被吹到衣領裡面,雪意沁涼,讓人透心的寒。
王安看向自己的太子主子,隻見他俊美的容顔已是有些發青晦暗,薄薄的唇隐隐透出了紫绀。
他不由吓了一跳,太子殿下這個狀态,怎麼能撐的住,若是裡面的姜側妃不主動出來給太子殿下台階下,以自家殿下這麼個倔強的性子,怕*是要在這大雪裡面站一夜了,這人還不被凍費了?
王安想到這些,眉毛不住的跳了起來,又雪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他急的不行,又想到就算現在上前去勸說,估計也隻能再被自己殿下罵一句,更有可能這位主子已經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了,頂多冷冷瞥他一眼。
王安沖鳴鸾殿裡望了望,發現殿裡燈光這會兒已經全熄了,院子裡安靜無比,就仿佛裡面的從主子到奴才都不知道還有一位尊貴的太子殿下就站在殿外的大雪裡呢。
怎麼這麼不懂事,真是主子什麼樣奴才什麼樣!
打從太子殿下将這位接回來那天,他就知道,這位側妃娘娘是個紮手的狠角色,一般人哪裡會不給自己這位太子身邊第一內監半點面子嗎,更遑論看着太子殿下受凍,連披風都不主動遞上來,還需要自己三求四請的。
他正暗恨,殿裡面竟連個規勸側妃的奴才也沒有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這是一個絕好的,勸太子殿下離開的理由。
他哆哆嗦嗦的靠近謝稹,輕聲道:“殿下,快子時了,今天該去承光殿了,不可再耽誤了。”
謝稹站在大雪中,凍得已是渾身僵硬,思維确實無比清醒。
其實并不想王安想的那樣,他并非是因為寒亭生氣才站在這裡上演苦肉計讓她消氣,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孩子心性的六皇子,也以不屑使這樣的手段。
他站在這裡,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有時候,□□是所受的折磨能稍稍将心理上的傷痛緩解一二,之所以選擇站在她門外,不過是因為離她更近一些,自己的心就仿佛能被稍稍撫慰了。
就如同這些年來,他每次站在佛燈前,看着鮮血從自己身上流出,注入佛燈中,心中就會燃起一股渺茫的希望,又脆弱又渺小,卻總能将他從絕望痛苦的深淵裡稍稍拉出一些。
隻要拉出一步,就能阻住他真的跳進去,去陪她。
王安的話,讓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即便是漫天大雪,可明明皎白的月亮依舊高挂在空中,咄咄怪事一件。
外面剛剛響起的更鼓聲他也聽見了,他并沒有忘記今天的日子,便是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樣的情緒,也不會讓他将這件事忘記,隻是看着時間罷了。
謝稹點了點頭,略微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發僵的四肢,想轉身卻踉跄了一下,王安連忙扶上了他,他也沒有拒絕,他這兩年從不逞這個強,自己的身體情況清楚的很,他很少會有意的在其他時候去損害自己的身體,相反他很重視自己的身體。
隻有他身體健健康康的,那盞佛燈才能長存不滅。
謝稹被王安扶着走了幾步,才漸漸手腳利索了起來,一路行到了承光殿。
承光殿的守衛森嚴,兩人到了後殿,王安依舊停在了外面,謝稹一人進了小佛堂。
鳴鸾殿。
一片蒙蒙黑暗中,隻有淡淡月光順着窗縫*灑進來,寒亭躺在塌上睜着一雙眼睛,她的眼睛水潤清透,便是在屋中極為微弱的月光下,依舊有些亮。
小梨也沒有睡,或者說是整個鳴鸾殿今兒個輪值的宮人都沒有敢去睡覺的,誰不知道側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因為那位翠姑娘被皇後娘娘擢升為侍妾的事情生了氣,殿下一直站在外面的雪地裡呢,側妃卻命衆人誰也不準出去,把燈都熄滅。
一衆人被吓得渾身都是冷汗,但也不知怎的,平日裡的側妃娘娘總是和善的很,今日卻看起來淡漠許多,也忽然多了些說不出的威勢氣度,令人不覺的就會遵循她的命令。
這種時候她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尊貴的太子殿下就站在自家娘娘門口挨凍,又怕殿下身子凍壞了,怕是這一屋子人的腦袋都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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