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宮一瞧,才發現這人根本沒什麼事,隻是不知為何,瞧着比之前冷淡了些,似乎也不怎麼歡迎她來探望,她放心之餘不由心中暗罵自己多事。
兩人在謝稹的書房中對弈一局,寒亭本是準備打道回府。
誰知,還沒出宮門,便發覺本來特意和大長公主要的,給謝稹帶的補身子的藥方竟忘了給他,便想着再回去一趟。
她到底身份不同,謝稹身邊的宮人也都知道,也沒人攔着她,就讓她進了書房内。
書房裡沒人,寒亭将那藥方子放到了書桌上,又随手翻看了一下,發現謝稹進來讀的居然都是些八卦易經這類的奇書,不由暗自發笑,心想這小孩兒最近是迷上道士那套修仙之法了不成。
直到她在那一本書中,發現了夾在其中的一封書信。
謝稹回來的時候,隻看見她坐在自己書案前,面前放着那封自己再眼熟不過的信,頓時神色驟變。
那封信,是可以将他置于死地的。
那是他即将進行的,将會掀翻朝中格局的計劃,是會禍亂宮中的巫蠱之禍。
寒亭用一種陌生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直到這一刻,她似乎終于發現,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偶爾别扭但是極其聰慧的孩子,而是一個有着深沉城府,狠辣手段的野心家。
這薄薄的一張信紙上,承載的是無數條人命,是即将被無辜鮮血染紅的皇宮。
這一刻的寒亭是惶恐的,從她本心來說,她實在是瞧不上這樣的行事手段,太過陰險無情,可從感情上,面前這個人與她相處十餘年,她看着他從一個孩童長成如今蘭芝玉樹的清冷青年。
無論如何,她不可能去聖上面前告發他。
最終,她的質問隻換來了兩人的争吵,以及她怎麼也沒想過會聽到的誅心之言。
謝稹說,她如今能坐享的榮華下,埋着的是周氏一族數百人的鮮血。
開始她不明白這句話,可後來她清楚了。
她的父親顧國公與謝稹的外祖父周大将軍周雲海,當年一同上了北疆的戰場,兩人分領兩隻兵馬,可那一戰慘敗,周雲海戰敗而歸,顧國公深受重傷,沒多久便也過世。
後來就是一封血書被送往京城,上面列舉着周雲海叛國的罪狀,最終周氏一族被牽連獲罪無一幸免。
而謝稹赤紅着雙眼,神色冷冽的告訴她,那封血書,就是她父親生前所寫,不然換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讓皇帝和内閣的大臣們輕信,隻是礙于顧國公已逝,沒有像外界表明而已。
她隻記得謝稹冷笑着對他說,那一場戰敗,明明是兩個人的罪過,偏是她父親為了能讓自己的妻女受皇家蔭庇,編造了在這一封莫須有罪名的血書*,緻使周氏全族皆滅。
他問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他,行事陰狠,為權勢蒙蔽心智?
也正因為當時謝稹令她膽寒的神色和話語,她才在從來沒有懷疑過,謝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自己不小心窺見了他的謀劃不說,如今更是得知兩人之間還有這般仇怨橫在其中,敢情兒這些年,謝稹一直是在自己面前演戲呢,這孩子心裡說不準對自己有多少怨恨呢。
這會兒發現自己知道他的謀劃,這樣天大的容易掉腦袋的事,怎麼可能不對自己心生芥蒂。
由此對自己下毒滅口,永絕後患,也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即便那時候的寒亭心中有多少難過委屈,可到底,謝稹就是這樣的人,她又能如何?
可是如今,大長公主這樣問起來,倒讓她不知道改如何答了。
“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而把問題抛了回去。
大長公主多了解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歎了口氣道:“不說你這麼以為,宮中起火的消息傳來,我也是這麼想到,好端端的人,怎麼進了宮偏生就遇了大火,後來迎了屍首回來,我特意偷偷找人來驗過,說是毒死的。”
寒亭咬着唇沒出聲,她能想到當時大長公主會有多難過,都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心裡極怨恨他,再加上你去了沒多久,宮裡就傳出了三皇子和愉妃弄巫蠱之術的消息,整個宮裡人心惶惶,因着巫蠱之禍不知死了多少人,這麼清了一大批人之後,他就當了太子,我理所當然會懷疑他。”
可接着,大長公主的話确實令她吃驚的擡起了頭。
“可是後來,我再見到阿稹那孩子,我心裡就起了疑,覺得不應該是他。”
大長公主看着她吃驚的樣子,搖搖頭道:“自你去以後,他再過來時我都沒讓他進過門,隻有一次,他在府門外站着不走,大雪天裡站了足足四個時辰,我怕當朝太子在我這老婆子門口出了什麼事,就讓他進來了。他來隻求了一件事,隻想去你房裡拿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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