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幾乎把身份證的事情忘了,這會看見桑雷希冀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于是我在它面前拍着胸脯保證把事情給落實了。
得到了我的保證,桑雷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與我約定晚飯前等答複之後,小老頭屁颠屁颠地就往樓下走,問他去哪,他直說出去溜溜,看看白天的新世界。
送走大包袱之後,我就為自己的沖動後悔不已。
補辦身份證對于日常生活的人來說稀松平常,然而桑雷卻是個跟社會嚴重脫節的人,這要直接帶他去派出所辦理,辦的成辦不成不說,有很大的可能會被當成黑戶,搞不好還得拘留一段時間。
我一個人在屋裡轉了很多圈,把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原本都打算打小卡片上的辦證電話了,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靠譜,最終還是不得不找老大幫忙。
電話那頭忙音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老大的聲音不怒自威:“你小子又跑哪裡去了?上次的事情教訓還不夠?你再這麼下去我隻能把你送進看守所了”。
從小到大他跟我說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頭卻也無力反駁。
為了辦證也隻好忍氣吞聲地小聲道:“嘿嘿,大哥,我這次也就是來敦煌旅旅遊而已,那個魔鬼城景色是不錯就是信号太差了,要不然也不敢不接你電話呀”。
電話那頭的語氣稍有緩解,但還是不容置疑地說道:“玩夠了嗎?玩夠了就給我滾回來,研究所那邊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了,再不去人家就得把你除名了,聽到沒有”。
我被說得頭都快低到褲裆裡了,但是一想到已經答應了桑雷送他回家,又鼓起勇氣把桑雷的故事改編成一部倫理大戲說給老大聽。
原本老大是不肯妥協的,但是聽到桑雷流落他鄉淪為乞丐,隻能以他人施舍度日的情況後還是答應給了兩天時間。
挂了電話後我長籲一口氣,仿佛經過了一場曠日大戰,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足足過了半個鐘頭,酒足飯飽回來的胖子見我神遊天外便起了壞心思。
他蹑手蹑腳走到我跟前,随後又大喝一聲:“呔,好你個西門慶又在惦記哪家好姑娘了,如實招來”。
這一聲差點沒把我吓得從椅子上跌下來,定睛看清來人是胖子,一股無名火竄上腦門,作勢就要發洩在他身上。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陣敲門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随聲而來的是一句話“請問王雲今先生在嗎?”。
是找我的...我壓下怒火将門一下打開,門外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我。
“你就是王先生吧,鄙人李然,突然造訪還請勿怪,這次來是專程帶你去辦證的”,男人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體制内的人。
老大辦事的效率還是這麼高,這麼到位。
然而主人公還在外面溜達,雲深不知處,我尴尬地笑了笑說道:“那個不急,進屋喝點水吧”。
李然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我辦,也不是他辦,正主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我知道你們公幹很忙,但是稍微再等一會”。
估計這會李然在心裡已經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沒了,但是礙于面子還是進了屋。
三人以品字形端坐在屋子中央,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是牽強,我搓着大腿時不時看向手機上的時間。
眼看着一個小時就這麼耗過去了,胖子似乎實在是熬不住了,站起身說道:“實在不行我出去找找,幹等着也不是辦法”。
我點點頭叮囑道:“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快去快回”。
随着胖子出門把門關上,屋内隻剩下我和李然相視而坐,真是尴尬他媽給尴尬開門,尴尬到家了。
然而這段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不到五分鐘胖子就拉着桑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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