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胖子叫的太大聲,還是桑雷醫術高超,葉老在這個時候竟然悠悠醒了過來。
“我這是到陰曹地府了嗎?”,可能是一個姿勢躺的久了,葉老說完這句之後又艱難地扭動了幾下身體。
我正好是面對葉老而坐,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裡。
沒有去管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胖子,我徑直來到葉老的石床前,看着他蒼白的面孔不禁擔憂地說道:“葉老,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葉老傷得很重,似乎神經也受到了影響,渾濁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我來。
這時胖子終于回過了神,幾步沖過來與我并肩而立,“我靠,老葉你終于醒了,把我們都給急壞了,剩下的五十萬沒給你可不能死...呃,你還認得我嗎?”。
鋪墊了一段話之後胖子也意識到葉老的不對勁,看了我一眼問道:“他不會老年癡呆了吧”。
想想幾天前還精神矍铄的老頭,現在卻變成了這副半身不遂的模樣。現實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我皺着眉頭雖然不想承認,卻還是不得不歎道:“也許吧”。
“是你們,你們也下來了,我們現在到奈河橋了嗎?”,葉老突然回光返照一般,臉上變得有了血色,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
胖子單膝跪地,抓住葉老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說老葉,你可别咒咱們了行不,咱們還好好的活着呢,奈河橋都是封建迷信,可不能信那一套。對了,尾款...”。
聽胖子越說越跑偏,我趕緊把他踹到一邊怒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扯犢子”。
用眼神封了他的嘴之後,我矮下身對葉老輕輕說道:“别聽胖子瞎哔哔,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您得活到九十九”。
“那啥,您還記得桑雷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一聽到桑雷的名字,葉老就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抓住我的衣袖嘴裡他他他個不停。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他還活着,您就是被他從食人蜥的老巢裡救出來的”。
“他在哪,我想見他”,葉老的眼神瞬間變得激動,其中還摻雜着濃濃的思念。
一想到桑雷神出鬼沒,鬼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回來,我為難地搓了搓手說道:“他...”。
長長的話音還沒落下,隻聽身後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心知來人肯定是桑雷無疑,于是松下心弦說道:“他來了”。
我和胖子都很自覺地将位置空了出來,桑雷一步踏至坐到床沿,一直緊繃着的臉總算緩和了一點。
“師傅...”,這一刻葉老的情緒達到了頂點,雙手握住桑雷的手作勢就要起身行禮。
桑雷另一隻手輕輕按住葉老的肩膀,眼露慈愛地說道:“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也不是公共場合,不必多禮”。
“就你們兩個人?”,我有些無語地跟胖子對視一眼,小聲吐槽道:“合着我們倆是空氣”。
胖子更不樂意了,腮幫子鼓鼓地微聲罵道:“老癟犢子,在胖爺眼裡他就是一坨屎”,說完還呸了一口。
我們很快達成了共識,用看那什麼的眼神看着眼前師徒重聚的感人瞬間。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桑雷終于進入了正題,“那件東西帶回長沙了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裡罕見地露出一抹不自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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