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指導老師先給女孩子們示範了如何種玉米,然後留下了一句口訣就去指導挑糞的男孩子們了,那口訣是:挖個坑,埋點兒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文科班的男生向來稀有,兩個班加起來手指頭加腳趾頭就能數的過來。但是今天卻多了個人的身影。
“吳恙,你來幹嘛?”有個男生用校服的領子捂着口鼻問。
“黃主任讓我給你們拍照,記錄你們的挑糞時的風采。”吳恙用校服的領子捂着口鼻答。
男生們的慘狀并沒有得到女生們的同情,大家頻頻側目看男同胞們的笑話,誰的衣服上沾上了大糞,誰不小心掉了鞋子,光着腳丫踩在了大糞上。
陸檀突然想到了小時候。
小朋友總是好奇自己是怎麼來的?她也不例外。
她姥姥告訴她:“你是下大雨的時候,你爸爸媽媽路過糞堆撿來的。”
雖然她對這個答案半信半疑,但是一時也沒有辦法确認自己的出處。又免不了總惦記着這個問題,特别想證實下她得到的這個答案是不是靠譜的。後來一個大雨天,她對爸爸說:“爸爸,咱們去糞堆裡去撿小孩吧。要哪種不哭不鬧,不會到處拉屎撒尿的。”
她爸爸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現在時代變了,大家都不去糞堆裡撿小孩了。”
陸檀又問:“那現在去哪裡撿?”
她爸爸想了想說:“現在撿小孩,得預約,咱們沒預約所以到哪裡都撿不到。”
那個年代的大人都是不願意将孩子從哪裡來如實的說出來。當時的陸檀覺得這個答案不對,但是又實在說不上哪裡不對。
見多識廣的指導老師安慰大家說:“同學們不要覺得太難過,男生們都會輪到的,越到後面任務越重。”正說着,一個男生不小心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結實的撞在了前面人的後背上。要不是前面那人站的還算穩當,兩人很可能就摔在了糞渣子上。而那個站的還算穩當的人正是吳恙。
夏予琛一邊撒種子一邊對陸檀說:“你們家吳恙不嫌臭嗎,圍着糞堆拍了好半天了,啧啧啧,有心了,有心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另外,注意措辭。我們家可沒這号人。”
“好好,我注意。哎,其實吧,吳恙這個人啊,有時候還挺不要臉了,但是呢,又沒辦法生他的氣,我也隻好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啦。你不好奇發生了什麼嗎?”
“跟我沒關系,不好奇。”
“不不不,這事兒還真跟你有關系,或者說,都是因為你。”
“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們班車不是壞了嗎?老師安排他們上别的班的車,本來來咱們班的是唐博的,結果,吳恙趁着唐博不注意,搶着來了這邊,唐博不好當着黃主任的面搶着上來,隻好委屈巴巴地去六班的車上了。虧我還讓吳恙吃我的零食,還讓他别客氣,我跟你說我悔的腸子都青了。你說他搶着來咱班車上幹嘛?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最近對他有點冷淡,為什麼啊?前段時間你倆不是挺好的。”
“你這個坑種子撒多了。”
“你就裝吧。掩耳盜鈴。哎呀,太臭了……”
一陣夾雜着大糞味道的春風吹來,女生們也紛紛用校服領子遮住了口鼻。沐浴在了大糞味兒的春風裡,誰都得意不起來。
不遠處的吳恙,和别人笑着鬧着,是那麼的青春與朝氣。陸檀總覺得那樣的他與這樣的自己格格不入。
他和她,在别人眼裡,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情,但在她眼裡卻是隔着重重的未知的阻礙。就像是她剝下的那顆種子,不知道最終是不是能夠順利的存活下來。
晚飯後,陸檀買了兩杯酸奶,奔着無頂小屋去了。
這一代沒有什麼變化,小屋木門上的鎖依舊是虛挂着的。她打開木門往裡看,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紙箱、沒有食盆,像是不曾有貓咪來過。
陸檀将吸管插進酸奶罐裡,喝了一口,自言自語道:“會是被人領養了嗎?”
“門衛大爺說,去年入冬前那隻三花就被領養走了。”突然有個聲音在陸檀身後響起來,吓得她掉了手裡喝了一半的酸奶。等她回過神來,酸奶已經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手裡。
“吳恙,你屬貓的嗎?走路沒聲音。”
“屬貓,可以,喵。”吳恙不但沒有歉意,還悠哉悠哉地喝上了她喝過的酸奶。
“那我喝過的。”
“我不介意,你要是介意的話,我還給你。”
“我介意你喝過。”說完陸檀轉身就要走。
吳恙中午在這裡等了半天,也沒見陸檀過來,他就打算晚上再來看看,果然看到她在。中午沒看到三花的時候他就去打聽了這隻貓去了哪裡,并得到了相對可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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